那天,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,木垚悄悄从迟渺院中出去,出了府便不知道去了哪儿。
侯府中似乎一片平静,楚双霜与红薇出了迟渺院,一路往采棠院走去。
“大姐姐她们在采棠院吗?”楚双霜问红薇。
“回小姐的话,大小姐与表小姐正在采棠院中等着您呢。”红薇恭敬地说。
真烦,为什么她一定要去呢?还偏偏是这个时候。楚双霜不禁皱了皱眉头。
“走吧。”楚双霜加快了一些脚步,想着早些从旸翠院出来,她还能去与颜求穆说正事。
“是。”红薇也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楚双霜的步伐。
两人一路走的很快,楚双霜一边走还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着。
待想到了颜求穆试探自己是否有出府时,楚双霜忍不住在想:颜求穆到底是什么时候看见自己的?莫非那群官员中也有他安插的人不成?
看楚双霜想事情想的出神,红薇也没有打扰她,这段时间以来,楚双霜经常这样一个人沉思着,红薇也见怪不怪了。
原本走的好好的,眼看着也快到采棠院了,楚双霜脑中突然灵光一现,反应过来:那天坐在马车上的人是他!
那天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高官,除非颜求穆在暗中监视她,或者是高官中有人是他的人,可是那时的两人并无交集,颜求穆也没有理由这样监视自己。
所以只有一种更大的可能性,那就是颜求穆就是当时坐在马车里的人!
当时那人说话声音低沉,上了马车后更是从未开过口,楚双霜又不敢抬头看,因此始终分不清马车上的人是颜求穆还是颜求晟。
如今有了颜求穆的那句话,看来马车上的人就是他了。
若是这样的话,是不是能说明颜求穆其实在很早就已经打上靖远侯府的主意了?
还真是心眼够多的!楚双霜简直恨不得马上返回迟渺院与颜求穆对峙,但是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采棠院,楚双霜还是忍住了想回迟渺院的念头。
此时在采棠院中,吴妈妈与锦月一道招呼着楚双卿与陈勤勤。
“大小姐,表小姐请慢用,我家小姐很快便回来了。”吴妈妈和气地说。
虽然她不喜陈勤勤,但毕竟是主子,也是客人,还是得注意礼数的。
“嗯。”楚双卿笑着点了点头,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,“我没记错的话,吴妈妈从前是大婶婶房里的人吧?”
“是,大小姐还记得老奴,真是老奴的荣幸。”吴妈妈也带了几分笑意。
“早先我去大婶婶房里,有些不适,还是吴妈妈送我回房的,还没能向你道声谢呢。”楚双卿笑得温婉,能与一个人交好,她就绝对不会交恶。
如今楚双霜明显没有从前与她亲近了,她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安插新的人进来,拉拢楚双霜身边的人自然是更好的选择。
不过吴妈妈是楚双霜院子里的管事嬷嬷,肯定也不是那么好拉拢的,慢慢来罢。
听到楚双卿真的还记得自己,吴妈妈有些惊喜,笑着说:“大小姐折煞老奴了,不过是老奴应该做的。”
听着楚双卿与吴妈妈之间的对话,陈勤勤觉得甚是无趣,转头打量起了楚双霜的房间。
看了一圈,陈勤勤并没能找到想找到的东西,正想与楚双卿说不如她先去旸翠院的时候,陈勤勤突然看到了一个东西。
陈勤勤不动声色地起身,往楚双霜的梳妆台走去,锦月眼尖地注意到了,跟了过来,说:“表小姐有何吩咐交待给奴婢吧。”
锦月做事真是比从前沉稳多了,不管她心中是如何骂陈勤勤的,面上却也让人挑不出错处。
锦月的话让楚双卿与吴妈妈停下了话头,也看了过来。
“无事,不过是坐得累了,起来走走罢了。”陈勤勤连忙换了个笑容,解释了一句。
楚双卿便继续与吴妈妈叙话了,吴妈妈向锦月悄悄使了个眼色,在看到锦月轻轻点头后,才不动声色地转回了视线,笑着陪楚双卿说话。
你走吧,看你要走到哪儿去。锦月在心中腹诽,一直跟在陈勤勤的身边。
陈勤勤走去哪儿,锦月便跟去哪儿,美名其曰怕伺候不周。
不过不知陈勤勤是否真的只是走走,对于锦月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她也不说什么,只是认真地在楚双霜的屋子里踱步,认真地观察着屋子里的摆设。
跟了一会,发现陈勤勤除了观察屋里的陈设外并无什么举动,锦月也稍稍有些松懈。
正好此时楚双霜与红薇回来了,屋里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,楚双卿也与吴妈妈停下了交谈。
趁着锦月转头的瞬间,陈勤勤动作很快地走到了楚双霜的梳妆台边,伸手拿了个什么藏在了袖子里。
“表姐,躲在这里做什么?”楚双霜已经与楚双卿一道走了进来。
“没,袖子挂住了。”陈勤勤装模作样地低头整了一下袖子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楚双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陈勤勤的身后,并没有发现什么,转而说:“姐姐们不是要去旸翠院吗?这便走吧。”
说罢,楚双霜停留都不想停留,便出了房间。
楚双卿与陈勤勤对视了一眼,不明白楚双霜怎么突然那么积极了,但也马上跟了上去。
在去旸翠院的路上,只有楚双卿说些话凑趣,陈勤勤则是做着捧场的角色,楚双霜一心只是想赶快结束这个互相厌弃的探望。
很快到了旸翠院,刚进去就看到月清端着盆子出来了。
月清看到了三位小姐出现心中一惊,用帕子遮掩地盖住了盆子,连忙上前行礼。
“听闻二婶婶的身子有恙,我们来看望二婶婶的。”楚双卿好脾气地对月清说。
“是,夫人刚歇下,不如几位小姐先回吧。”月清只想赶快将几个小姐打发走。
“无妨,那我们就不打扰二婶婶休息了,二妹妹在吗?这种时候自然要姐妹相伴才是。”楚双卿不是没有听出月清话里的意思,但她却很温和地坚持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