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、手心里火辣辣的疼在涂了药膏后都缓解了不少,楚双霜也冷静了下来。
她开始回想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,侯府里的事就暂时不想了,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,在衙门那发生的事才更值得思考。
今日上了马车的不知道是颜求晟还是颜求穆,但肯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。
可是……楚双霜皱起了眉头。
“小姐,可是弄疼你了?”吴妈妈看到楚双霜皱了眉,担心地问。
“哦,不是,不疼。”楚双霜回过神,笑着向吴妈妈摇了摇头,而后又陷入了沉思。
可是不管颜求晟还是颜求穆,都不是蠢笨如猪之人。
颜求晟的身边更是有许多的谋士出主意,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主谋吗?
这其中肯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缘由,只可惜,以楚双霜知道的信息来看,暂时也分析不出来到底因为什么。
不过,不管马车上的人是谁,也不管马车上的人是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,总之都很让她讨厌!
没想到今生遇到的日子竟然也提前了,楚双霜只要想到要见到颜求晟和颜求穆那两个人,心里就厌恶的很。
……
第二天,楚双霜早早地起来了,随便披了一件外衫坐在窗边看着外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反正她被禁足了,也不需要给老夫人请安,也不需要去迟渺院上课了,连楚文仲的事她也插不上手了。
突然闲了下来,楚双霜竟然还有些无所适从,坐在那什么也不想做。
“小姐,怎的起那么早?坐在窗边当心着凉了。”红薇端着热水轻手轻脚地进来了,看到楚双霜有些惊讶。
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,她还以为楚双霜会多睡一会呢。
“没事,锦月如何了?”楚双霜回头看向了红薇,笑着问锦月的情况。
“只是些皮外伤,养两日就好了。”红薇将热水放下,走到了楚双霜身边将她的外衫拉了拉。
“嗯,那就好。”楚双霜点了点头,看向了红薇,“锦月受了伤,这几日你又要辛苦了。”
“奴婢不累。”红薇笑了。
红薇永远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笑着,从来不叫苦。
昨日这样好脾气的红薇却以一己之躯挡在了自己前面,楚双霜也很感动。
“等会去众荷院问问,母亲醒了没有,身体如何了,然后去迟渺院,将我禁足的事情告诉给先生,再借两本棋谱来。”楚双霜吩咐了红薇。
“是,小姐,洗漱吧。”红薇将楚双霜扶起来。
洗漱过后,红薇又给楚双霜脸上和手上的伤上了一遍药,而后就出了采棠院。
红薇走了之后,楚双霜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台看,突然她想到了什么,对吴妈妈说:“吴妈妈,去库房看看,还有多少银子。”
“是。小姐,怎的今日想起盘点库房了?”吴妈妈好奇地问楚双霜。
“没什么,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,打发打发时间罢了。”楚双霜抬头对吴妈妈笑了一下。
吴妈妈去了库房,楚双霜则看着书发起了呆。
她要清楚自己有多少银子,才好做下一步的计划,若是楚文仲还是接下了那件差事,实在不行她就带着杨氏和红薇她们连夜逃走。
这侯府身份什么的不要也罢,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。
当然了,这一步是最后一步,一旦出逃了,也就没法再回来了,所以只有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能这么做。
那一边楚双霜正在数银子,随时准备着逃命,颜求穆那边也很头疼。
就在刚刚,肆竹来报,楚文仲想了一夜后找了个借口回绝了那项差事。
“怎么拒绝的?”颜求穆问肆竹。
“说是夫人的身子又不好了,需要求医问药。”肆竹回答。
楚文仲对妻子的关心是同僚都知晓的,这个理由所有人都没有丝毫的怀疑。
“真的身子不好了?”颜求穆觉得很奇怪。
“是的,属下去打听过了,昨日靖远侯府请了好几回大夫。”肆竹做事靠谱周到,不等颜求穆问都会先去打听的。
那么巧?怎么又是巧合吗?颜求穆很费解。
颜求穆皱起了眉头,这次他以为是万无一失了,怎的又失败了。
自从重生以来,他还是第一次在同一件事情上被人为难。
从一开始地想从楚越炀入手,又到现在,次次都被人阻挠了,偏偏他还不能确定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,这让颜求穆更加生气了。
曲起手指规律地敲击着桌面,颜求穆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做。
从楚文仲的身上是没法再下手了,那就只能围绕着他们身边的人入手了。
“去将楚文仲和楚越炀详细的人际关系再给我一份。”颜求穆吩咐了肆竹。
他要再好好地研究一下,肯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。
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对方提前防备的,若是这次还不能成功接近靖远侯府,那颜求穆就打算利用身份接近了。
虽然这样会打草惊蛇,但越拖下去也越容易出问题,还不如走一步险棋,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结果。
颜求穆的个性,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。
“是。”肆竹应下了,利索地退了出去。
其实这会在衙里当差的楚文仲心里也有些没底,他是拒绝了这个差事,但他拒绝了之后又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儿戏了。
只是因为楚双霜说的话,他就拒绝了这个大好的机会,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。
但昨日楚双霜说的实在是太哀切了,楚文仲没法就这么忽视了楚双霜的话。
尤其是楚双霜最后说的那句话:欲速则不达。
这也是让楚文仲最后下了决心要拒绝的原因。
罢了,若是没有这个运气,那也就罢了,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,原本楚文仲也不是激进的性子。
不过楚文仲的拒绝倒是让背地里有着某些想法的人气得捶胸顿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