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开价十两金子的辽蓟辛,就这么给当了见面礼,看来这个老墨背后的主子也不是一般人。
又看到旁边阿虎看着自己的警惕的眼神,好像一看情况不对就要把自己怎么样了似的,木垚有一种自己进了狼窝的感觉。
而且这个老墨背后的主子肯定是个男人,但楚双霜可是女子啊!
别说这世道对女子的各种束缚了,就算楚双霜愿意见面,她要怎么出来呢?
看木垚沉默了,老墨继续说:“我明白,今日也不是要老弟马上就给出答复。老弟你先回去禀报主子,若是也愿意与我家主子见一面,就在铺子对面的街角上划上一个叶子的图案,我们自然会联系你。”
木垚刚想问老墨要怎么联系自己,却突然听到了后院响起了敲门声。
在店里坐着的三人都看向了后院的方向,不过因着有帘子遮着,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阿虎马上放下了手里的东西,快步掀起帘子往后院走去,木垚好奇地也看了一眼,但是就那么一瞬,他也没看见什么。
“来,喝茶。”老墨打了个岔子,将木垚杯子里凉透了的茶倒了,又重新倒了一杯。
木垚端起了杯子,刚喝了一口,刚才去到后院的阿虎又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店里。
不过在看到木垚还在的时候,阿虎还是忍住了,找了个借口,说:“后院的老鼠又来了,药材都被弄乱了。”
这个样子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了,老墨也有些着急,但还是笑着,对木垚说:“老弟,店里这老鼠真是让人烦不胜烦,不然你先回吧,记着我方才跟你说的话。”
“墨哥,您有事就去忙好了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木垚也识相地放下了杯子。
“那我就不送了,慢走。”老墨起身说了送客的话。
虽然木垚很想看看后院发生了什么事,但老墨和阿虎都看着他,显然他不走,他们俩也是不会走的。
木垚从百济堂里出来,直到看不到身影了,老墨才匆匆吩咐阿虎:“快,关店。”说完就转身进了后院。
不过其实木垚并没有走远,他走了之后又偷偷回了头,绕到了百济堂的后院。
虽然不能进去,但先打探一下也是好的,说不定老墨的主子就是方才敲门的人呢。
木垚悄悄地靠近了百济堂的后门,四下看了一圈才轻轻地趴在了门上。
这会天已经暗了一半了,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,周围也很安静,不过就算这么安静,木垚听了一会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。
“人到哪了!”一个语气不善的声音在木垚的身后响起,这个人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同伴说话。
他的同伴没有回答,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木垚。
这显然很不正常。
木垚听见了身后的声音,心里暗道不好,恐怕要惹祸,马上就准备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往前走。
“站住!”木垚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喝住了。
看木垚还想装没有听到,那两人直接用轻功飞到了木垚面前,将他团团围住了。
“说!人在哪!”那人蒙着面,加上天色渐晚,木垚看不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样,但是绝对不是好人。
“什、什么人,我只是路过。”木垚尽量把头压低,声音也压低了。
也是因为天色的原因,加上木垚低着头,他们也看不清木垚的脸,但是木垚的解释显然很无力,这些人也把木垚和他们想找的人联系到一起了。
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那人的声音阴柔中带着狠戾,说完提着刀就对木垚砍了过去。
还好木垚灵活,反应很快地躲开了第一招,然后马上掏出了怀里藏着的盲药,一点没客气冲着那群人全都洒了出去。
那些人虽然武功好,但是没想到木垚还有这一招,躲避不及被洒了一脸,瞬间乱做一团。
木垚现在也顾不上他们的喊叫了,趁乱赶快跑走了。
没想到今天在百济堂没有用上这个药,出来了倒是用了。
这还是木垚第一次经历如此惊险的场面,他的心脏吓的都快跳出来了,头都不敢回,拼命地往前跑。
站在后面的几个人躲开了木垚洒的盲药,看到木垚跑了,更加肯定一定和他们正在找的人有关,马上就想追上去。
但是正好在这个时候从百济堂的后院里飞出来了几个人,拦住了那两个想追木垚的人,把那些人全都杀死了。
瞬间巷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在确定那些人都没气了之后,又悄悄地把那些人的尸体和外头的巷子都处理干净了。
行动很统一,很有效率,显然平时就是训练有素的。
与此同时,在百济堂的一个房间里,肆竹正痛苦地躺在床上,他的腰腹满是血迹,染红了被褥,痛的脸色发白,头发凌乱,额头上还有许多冷汗。
但是肆竹已经伤的那么重了也死死地咬着牙关,生怕自己出声会招来那些人。
原来先前敲门的正是扶着肆竹的颜求穆,肆竹在和那些人打的时候挨了一刀,叫救兵太张扬了,颜求穆只好就近来了百济堂。
旁边的老墨正在给肆竹止血,颜求穆则一脸阴沉地站在一旁,这时候谁要是惹他那就是不想要命了。
外头都处理好了,阿虎进来向颜求穆禀报:“主子,都处理干净了。”
“嗯。”颜求穆不想说话。
从他回了都城后,对他的暗杀就没有停过,猜也能猜到是谁那么希望他死。
原本颜求穆今日是想趁着下衙了去城中打探打探情况,结果又被人盯上了。
这次来的人显然更加阴毒,颜求穆和肆竹两人双拳难敌四手,渐渐落了下风。
肆竹也是个傻的,本来两个人都可以安全走的,但他总是分心看向颜求穆,结果白白挨了一刀。
明明武功没有颜求穆高,又偏偏爱操心,颜求穆都说了他好几次了,肆竹却总是改不了,总是说这是他作为属下该做的。
还好那些人都死了,百济堂应该也不会暴露。
“老墨,怎么样了?”阿虎走到了老墨身边着急地问。
老墨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长吁了一口气,说:“总算是止住血了。”
肆竹也已经脱力,晕了过去。
“那就好。”阿虎也松了一口气,“方才真是惊险,还好那小子帮我们吸引了一些注意力。”
刚才他们连药都不敢煮,这会老墨才将方才就写好的方子递给其他人去熬药。
擦了擦手,老墨问阿虎:“说到那小子,他是如何逃脱的?”
颜求穆也看向了阿虎。
“洒了个什么药粉,那些人就都看不见了。”阿虎一直在旁边悄悄观察着,所以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。
“那个人的主子到底是谁?”颜求穆皱起了眉头,他现在更想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