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知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顾萧亦，她满眸的惊恐：“不要……”
……
宋迁路睁眼，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，他隐隐约约听到楚知言好像在说话。
他转过身去，见着楚知言眉头紧皱，睡得很不安稳。
宋迁路一脸担忧，想去安慰楚知言，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。
就只能喊：“楚总……楚总？！”
楚知言猛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，她怔怔望着眼前的宋迁路，眼中还是没有褪去惊恐的目光。
“楚总……你做噩梦了？”
楚知言额头上都是细细的密汗，她盯着宋迁路担忧的神情，想起刚才梦到的顾萧亦。
“我……我梦到了他。”
他……
楚知言没有点名是谁，可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，他就是指的顾萧亦。
“梦到他怎么了？”
“梦到他质问我……”
知言，为什么？！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？！
顾萧亦的声音回响在耳边，楚知言没有接着往下说。
“不想了，反正都是梦，梦都是假的。”
楚知言稍稍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，她垂下眼帘，再次抬眸时，就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模样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？”
宋迁路惊讶楚知言变脸的速度，面对这个问题，他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喜欢我？”
宋迁路的话都还没有说出来，楚知言就抢先反问了他。
宋迁路愣了片刻，轻轻点了点头：“嗯……”
“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宋迁路苦笑，“其实……我已经都不敢相信，我不过跟你见过几次，认识的时间也长，怎么可能就喜欢了？”
楚知言沉默，静静听着宋迁路说。
“有些事情，我想跟你坦白。”
楚知言淡淡说道：“大可不必。”
“不，我要说，不然的话，我心里总憋得慌。”
楚知言：“……那你说吧。”
“我以前，在国外念书的时候，算得上是一个花花公子吧，谈过的女朋友，没有一千个，也有上百个了。”
楚知言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。
“但是……我对她们……怎么说，就可能只是新鲜感，因为她们都长得好看，男人嘛，都喜欢美女。”
楚知言面无表情，让人猜不出喜怒。
“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时，我爸得知我要毕业了，就赶紧让我相亲去。”
“相亲对象就是你，其实我一开始对你的印象就是，怎么会有人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啊？难道是跟我一样玩得开的？”
“后面我发现，你并不是那种人，尤其是在机场见到顾萧亦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你一直没结婚，是心里有一个不可能的人。”
宋迁路顿了顿，接着又说：“我本来想着，我和你要是以后结婚了，也是挺不错的，我玩我的，你玩你的，名义上的夫妻就好了，反正都是为了应付家里人。”
“结果……那天的饭局，你直接那么说自己，让我爸大发雷霆，不让我再跟你来往，说是害怕你把我带坏了。”
“怎么说呢……咱们俩，还不知道谁带坏谁，你说是不？”
楚知言还是没说话，她听着宋迁路的话，就像是在听一个人的故事。
“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，没想到后来，我会喜欢你，很奇怪，不就是见了你几次，多看了你几眼，就喜欢上了。”
宋迁路笑了笑：“是不是很奇怪？喜欢怎么会来得这么莫名其妙？但是……”
宋迁路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严肃：“楚知言，我是认真的，我是真喜欢你。”
楚知言与宋迁路四目相对，两个人的眼神当中，都是对方看不明白的情绪。
他们沉默着，都十分默契地选择不说话。
车内的气氛一度变得有些暧昧。
还是楚知言先反应过来，她轻轻笑出了声：“故事不错。”
宋迁路一愣：“你不相信我说的？”
“你觉得我应该信么？”
“为什么不信？”
楚知言淡淡回答说道：“我从来都不认为我的魅力大到足够让浪子回头。”
宋迁路：“……”
“如果你非要找个人结婚的话，我也不是不可以，不过……我们需要签协议。”
宋迁路追问：“什么协议？”
“那当然是形式婚姻的协议了。”
宋迁路没有说话。
“如果必须要找个人结婚的话，我都可以，就是看你，能不能接受了？”
楚知言想，如果以后非要结婚才行，那不管结婚对象是谁，对她来说都一样。
因为，除了那个人……
别人，都是一样的。
“楚知言，你没必要这样。”
楚知言点了点头：“我思考了一下，我这个年纪，坐到这个位置，要是我结了婚的话，别人对我会更放心，这利于我赚钱。”
宋迁路：“你这是掉钱眼儿里面去了？”
楚知言没有否认：“这个年头，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，到后面都可能会变，只有钱赚到了，才是实实在在在自己手里的。”
宋迁路实在是想不明白：“你现在……应该不缺钱了。”
“但是谁又会觉得钱多呢？”
这话说得好有道理，宋迁路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，可依旧没有想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这一句。
“况且，楚家和宋家一向交好，在香川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商业世家，如果强强联手，香川的大部分生意都会被我们垄断吧？”
宋迁路看着这样的楚知言，不自觉地感到了心疼。
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，才会让一个女孩子不相信爱情？
一心一意，只想着赚钱，哪怕是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，也要赚钱……
“不过……就是担心，宋叔叔勒们不会让你跟我结婚，毕竟上次我说的那些话，他可当真了。”
宋迁路一直都没说话，不说好，也不说不好。
还得楚知言去问。
“你意下如何？”
宋迁路摇了摇头：“我觉得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？双赢的合作，是个商人都不会拒绝的吧？”楚知言不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