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……她姜以柔在顾萧亦的心里竟然一点份量都没有吗？
顾萧亦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过她。
姜以柔恨，她恨！
这七年来，陪在顾萧亦身边的人明明是她，陪着顾萧亦出生入死的人也是她。
凭什么？！
凭什么她还比不上那个楚知言在顾萧亦心里的位置？！
姜以柔不服！
从小到大，她想要的哪一样东西是得不到的？！
顾萧亦……
不管怎么着，付出什么代价，她都一定要把顾萧亦弄到手！
就算是她以后不要顾萧亦了，也轮不到楚知言。
毕竟……
楚知言不配！
……
宋迁路开车到了雅诗公司的门口，见着楚知言还没睁开眼，就说：“楚总，到了。”
楚知言睁眼，淡淡回应：“嗯。”
宋清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，就等楚知言过来。
楚知言下了车，宋清和往常一样将准备好的大衣披在楚知言的身上。
她迈步正准备上台阶，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。
“楚总！”
楚知言回头，见着宋迁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，站在不远处看她。
“还有事？”
宋迁路摇头：“没事，就是想问问楚总今天晚上吃不吃晚饭？”
宋清在一旁惊得下巴都要掉了，她家总裁什么时候晚上不吃饭？
甚至还经常吃宵夜！
可偏偏别人就是不胖，身材好得让人羡慕。
宋清捏了捏自己肚子上面的肉肉，欲哭无泪。
楚知言沉思片刻，微微颔首：“吃。”
宋迁路开心地笑了：“那我今晚有荣幸和楚总共进晚餐吗？”
楚知言挑了挑眉：“你请？”
“那肯定我请。”
“行，我五点下班。”
“遵命！”
楚知言回过身来，见着宋清一脸的错愕：“怎么了？”
宋清猛地咽了一口唾沫：“没，总裁，今天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您去处理，咱们还是先上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楚知言迈步上了台阶，宋清紧跟其后。
宋清心里存着百八十个疑问，盯着楚知言的背影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问。
楚知言似乎是感受到了宋清的纠结，迈进了公司的大门，把身上披着的大衣脱下来，递给宋清。
“有话就说。”
宋清接过大衣，把它折叠起来挂在小臂上。
“总裁……我问了您可不能骂我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骂过人？”
宋清顿时语塞。
确实。
楚知言从来不骂人。
她都是疯狂调侃，加嘲讽，戳心窝子的那种。
“好吧，总裁，那我问了。”
楚知言一边走向电梯，一边做好了回答宋清的准备。
“就……上次在电梯看到的那个男的，不是……您的隐婚丈夫吗？”
楚知言：“你也被谣言带偏了？”
宋清：“……没，我就是好奇，上次你们那……然后现在又变成了别人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楚知言双臂交叠在一起，横在胸前，抬眸望着电梯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楼层层数。
“上次那个……分手了。”
“没……没结婚？”
楚知言凉凉瞥了宋清一眼，语气略带调侃：“我如果结了婚，你觉得你能不随点份子钱？”
宋清愣愣点头：“……嗯，也对！”
“既然分手了，我接受下一个人的好意，可没什么。”
宋清欲言又止。
“有话就说。”
“总裁，你别生气哈，我觉得……无缝连接不好……”
楚知言凝眉不语。
“无缝连接，会给人一种……您早就找好了下家的错觉，对您的名声也不太好啊。”
楚知言忽然之间，就想起来了七年前，她去找顾萧亦的时候，看到顾萧亦接受了别的女孩子的好友请求。
她可不认为，那个女孩子加了顾萧亦之后，会什么都不做。
当年的顾萧亦……也算是跟她现在的行径差不多吧？
风水轮流转，还真是！
“这个……你知我知，天知地知，还有宋迁路知，别的……还有人知道么？”
宋清纳闷，不知道楚知言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。
她只好如实回答：“应该没有了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，传不出去的事情，怎么对我名声有影响？”
宋清：“……”好有道理的样子，她竟无法反驳。
叮——
电梯到了。
楚知言叮嘱宋清一句：“要是让我听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传言，你年终奖没了。”
说完之后，也不等宋清反应过来，径自走出了电梯。
等宋清缓过来楚知言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，她赶紧追了出去。
“总裁，我肯定不会说出去，但公司这么多人看着……”
言下之意，别人看到了会不会说出去我就管不着了。
楚知言不管这个，她嘴角掀起招牌式微笑的弧度，好声好气对宋清说。
“你是我的秘书，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情的。”
宋清：“……”
楚知言转身就进了办公室，留下宋清一个人风中凌乱。
楚知言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个杯子。
那个杯子……上次她粘好之后，就没再碰过。
现在人不在了，楚知言寻思着，还是把杯子扔了吧。
她走过去，拿起那个杯子，被粘过的地方凹凸不平，被她掌心触碰到，有些硌手。
她面无表情，不带有一丝留恋，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杯子破裂的清脆声响，让楚知言下意识回头去看。
杯子被粘黏的部分再一次碎开，还新添了别的裂痕。
楚知言眸色略沉，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住。
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那个杯子，就好像她和顾萧亦之间的感情。
一开始，完美无瑕。
后面，碎了。
即使再粘上，也还是会有痕迹。
她和顾萧亦，就算时隔七年后重逢，重新在一起，也不会像之前那样。
破镜重圆，终究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裂痕的。
甚至再碰到一次打击，就会是致命的毁灭。
如同这个杯子……
楚知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杯子。
等缓过来心里那股子痛感之后，楚知言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办公桌前，坐下。
她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棉质拖鞋，拿起手旁的文件，开始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