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萧亦又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昨天晚上。”
楚知言顿了顿，接着又说：“你回去之后，姜以柔找过我，和我说，她怀孕了。”
楚知言似笑非笑，又似乎是带着嘲讽：“说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她昨晚来找过你？”
“嗯，还说……你们两个人，你侬我侬，顺其自然就……”
楚知言后面的话没说出来，她想顾萧亦应该会懂的。
楚知言也看不出来顾萧亦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，不过，她想知道的，就一定要问出来。
“我只想问一句，你和她……真的做过么？”
“没有！”
没有一丝犹豫，斩钉截铁，看不出来一点点说谎的迹象。
楚知言勾唇轻笑：“那就好，你说没有，那我就信。”
听着楚知言的话，顾萧亦悬在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去。
他伸手去摸楚知言的手，握在手中：“知言，我不骗你，我和她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。”
“嗯！”
楚知言点头：“我说了，你说没有，我就信。”
她说完之后，也不给顾萧亦说话的机会，低头去看手机：“快十一点了，要不要过去了？”
楚知言一副不想再和顾萧亦继续刚才的话题的样子，顾萧亦也不再强求。
“嗯，我们过去。”
楚知言起身，提着裙子，正准备走，忽然之间发现自己还没有换上鞋子，穿得还是一次性拖鞋。
顾萧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楚知言还没换鞋，按着她的肩膀，让她坐下。
“我是拿鞋过来。”
楚知言点头答应：“嗯。”
顾萧亦转身将一旁的鞋子过来，半蹲下给楚知言穿。
这还是第一次……顾萧亦主动给楚知言穿鞋子。
银白色的高跟鞋，加有亮片的丝带，看上去一点也不庸俗，反而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。
“三十六码的鞋子，刚好合适。”
楚知言站起来，走了两步试试鞋子合不合脚。
感觉舒适后，她才接下刚才顾萧亦说的话。
“嗯，确实合脚。”
顾萧亦左手折在腹部，右手半抬起，示意楚知言把手搭到他的手上。
“走吧？”
楚知言勾唇微笑，抬起右手，轻放在顾萧亦的手上。
两个人手牵着手才出门，就遇到了楚知言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。
薛——祁——舒！
薛祁舒还是那副模样，勾人的桃花眼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诱惑。
“阿亦？！”
薛祁舒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顾萧亦。
“祈舒。”
“我正要去找你，刚才给你打电话，你怎么没接？”
顾萧亦淡淡回答：“没听到。”
薛祁舒：“……好吧。”
他终于注意到了现在顾萧亦身边的楚知言了。
“这位是……”
顾萧亦介绍说道：“女朋友，楚知言。”
“楚知言？我见过，但是……”
薛祁舒疑惑地看着楚知言，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楚知言被顾萧亦牵着的手紧了紧，顾萧亦很容易察觉到，往她的身前走过去一步，挡住了薛祁舒探究的目光。
“阿亦，怎么感觉跟我上次在酒吧见到的不太一样？”
顾萧亦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：“不会说话，就闭嘴。”
薛祁舒无语地撇了撇嘴：“你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这？”
薛祁舒突然之间就变得油腻了起来。
这是楚知言现在对薛祁舒唯一的感觉。
她挂上一贯的招牌式微笑，嘲讽道：“这位就是薛祁舒吧？怎么一段时间不见，就变得这么油腻了？”
薛祁舒无缘无故被怼，那是委屈地没地儿说理去，只能眼巴巴地看向顾萧亦。
“好兄弟，你女朋友这么刚的吗？”
顾萧亦不置可否。
薛祁舒嘴角抽了抽：“我哪里油腻？皮肤不油，身材颀长，衣品不错，发型飒爽，哪里油腻？”
楚知言挑起眼皮，从头到脚仔细将薛祁舒打量了一遍。
“油腻，不止外在，我说的是你整个人都油腻，也不知道当年萧萧是哪根筋不对，居然看上了你，还好现在她已经遇到了良人。”
“什么？遇到了良人？”
楚知言轻笑：“托你的福，萧萧现在才遇到真正对的人，我应该感谢你放过她。”
“她在哪？”
“我凭什么告诉你？怎么？难道你也是那种就算分手了也不让前女友谈恋爱的霸道田园——犬么？”
楚知言面露讽色，尤其咬重了最后一个词。
“你骂我是狗？！”
“我什么时候骂你了？我不过是实话实话，这年头，难道说句实话都要被人理解成是骂人么？”
“你？！”
薛祁舒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只能怒目瞪着楚知言。
“我怎么了？薛先生如果语言障碍，麻烦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大脑皮层的S区出现了问题，有病的话……得治！”
顾萧亦现在一旁，没有开口去阻止楚知言。
相反，他觉得看楚知言怼人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。
“楚知言！你别以为你是顾萧亦的女朋友，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？”
薛祁舒开始放狠话威胁自家女朋友了，顾萧亦终于开口，冷声问道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薛祁舒：“……”
他能怎么样？
他敢怎么样？
大概只能……控诉吧？
“阿亦，你就这么让你女朋友欺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？”
“我没看到她欺负你。”
薛祁舒：“？？？”
顾萧亦这种选择性失忆，他也是没有办法，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。
楚知言冷笑：“萧萧现在过得很好，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！”
楚知言说完之后，便对顾萧亦说：“我们走。”
顾萧亦拍了拍薛祁舒的肩膀，有些同情。
“别计较。”
在楚知言看来，薛祁舒是渣了她最好的闺蜜，她们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。
顾萧亦不会说出来这个原因，主要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，没有必要，再加上这是别人的事情，薛祁舒自己说比较好。
薛祁舒望着顾萧亦和楚知言离去的背影，虽然被楚知言怼了很生气，但他知道，这是自己自找的。
“萧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