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以柔的身份……
那顾萧亦？
萧萧不敢再想下去，等等，顾萧亦？
他记得京都有个顾家，姜以柔……姜家和顾家的关系向来交好。
顾……
萧萧这么多年，怎么就没有想到那一层去？
她只以为顾萧亦只是家庭条件较好的公子哥，可大学时期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，那种非凡气质，还有与生俱来的英气，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？
如果顾萧亦真的是京都顾家的人，那楚知言……
完了，她玩不过的。
萧萧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，等明天一大早，她一定要把楚知言接回来，以后绝对不能让楚知言和顾萧亦来往了。
她要是没记错的话，京都顾家是绝对不允许和商业世家的人谈恋爱的，更别提结婚了。
而楚家又恰好是商业世家。
……
等楚知言醒来的时候，房间里面还没有多么亮堂，她睁眼望了一眼被窗帘遮住的窗户，隐约能够感觉得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。
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，已经十点多了。
腰间重重的，楚知言看过去，是顾萧亦横着的手臂。
她的视线沿着顾萧亦的手臂逐渐往上，慢慢的，落在了顾萧亦好看的脸上。
楚知言伸手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。
也不知道顾萧亦的皮肤怎么保养的，细细嫩嫩的，一点也不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。
她看着顾萧亦的脸，莫名的，以前的那些事情好像都不重要了，不管顾萧亦曾经对她说过什么，对她做过什么，她都可以放下，只要现在，顾萧亦还爱她，那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管。
当年她对萧萧说过这样一句话：“只要最后是他，过程怎么样我都无所谓。”
萧萧听后，也没有说什么指责她，只是轻轻问了一句：“值得吗？”
楚知言点了点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应该是值得的，别的事情我不想去想太多，我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事。”
后面分手后，萧萧出国，临走前提起了顾萧亦：“言儿，我出国去了，你可千万不要因为那个人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。”
楚知言笑着点头：“不会的。”
萧萧当时看着她的笑脸，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。
其实楚知言知道，顾萧亦的离开，带走了她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，以后出现在她身边的人，哪怕是顾萧亦，她都不会再有期待了。
所以现在，哪怕顾萧亦回来了，楚知言的心都没有当年那种热烈的感觉了。
她还是喜欢顾萧亦的，只是内心很平静，哪怕未来的生活当中，顾萧亦再一次离开，她也只是会难受一阵子，却不会像七年前那样哭得撕心裂肺。
不过看着顾萧亦的脸，她还是会觉得安心。
收紧手臂，将顾萧亦紧紧抱住，脑袋贴近他的胸口，像猫咪一样蹭了蹭。
没想到这一噌，惊醒了顾萧亦。
“醒了？”
刚醒的顾萧亦声音低沉，带了一丝暗哑，却含着不少的笑意。
“嗯！”
顾萧亦把楚知言搂得更紧，突然，楚知言的手机震动了起来。
楚知言想挣脱顾萧亦的怀抱去接电话，却被顾萧亦抱得更紧：“不接。”
“不行，万一是公司的事情呢？”
顾萧亦不情不愿松开了楚知言，楚知言看他实在是不太开心的样子，就捧着他的脸，在他脸上轻啄一口：“我去接个电话，然后我们起床去吃饭。”
顾萧亦不满楚知言亲的是脸，按着她的脑袋吻她。
一吻结束，楚知言大脑有些懵，手机也没有再继续震动了。
顾萧亦非常满意楚知言的样子，再轻啄一口，翻身下了床。
可是……他没有穿衣服！
楚知言连忙转过身去：“你快把衣服穿上，我接电话了。”
顾萧亦也不逗她了，要是再不去做饭，楚知言的胃病怕是又要犯了。
楚知言拿起手机一看，是萧萧打来的。
她正准备回电话过去，萧萧就再一次打了过来。
“喂？萧萧？你倒时差倒过来了？”
萧萧并没有回答楚知言的问题，反而是自顾自问道：“小言，你现在还是和顾萧亦在一起么？”
楚知言从萧萧的语气当中听出来了一丝不对，平日里的萧萧可不会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的，她原本笑着的脸也收敛了起来，神情变得凝重。
“怎么了？”
楚知言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顾萧亦，还好顾萧亦专心穿着衣服，注意力没有看向她。
“怎么这么严肃？”
“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啊……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你还是非顾萧亦不可吗？”
这个问题，问到楚知言心坎儿里去了。
她现在也开始恍惚了，昨天晚上她和顾萧亦算是和好了吧？
只是……她都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。
好像缺少了很多东西。
这个问题，她的回答……应该还是……肯定的吧？
“是的吧。”
顾萧亦忽然凑近了她，从身后探过半个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：“我去做饭。”
实不相瞒，顾萧亦这个动作着实吓到了她。
“想吃什么？”
楚知言沉思片刻，说道：“你做的都可以。”
“好。”
顾萧亦出了房间，把门关上了。
萧萧这个时候才继续说：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那我就支持你的决定吧，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，你别抱有太大的希望。”
“嗯嗯，我知道的，没有期待，就不会有失望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了，要是七年前你也这样，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。”
“现在不会了。”
萧萧叹了一口气：“希望吧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楚知言想了想：“嗯——应该吃过午饭吧。”
“那行，我就不等你吃午饭了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之后，楚知言看了一眼时间，十一点。
地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被人收走了，楚知言就穿着一套睡衣，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可以换。
忽然闻到一股香气，楚知言嗅了嗅，闻出来那是什么菜——鱼香茄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