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萧亦撑着身体坐起来，一张禁欲系的脸上此刻早已经沾染了许许多多的情欲，哪怕平日里的那副深不见底的眸子，此时也带着好几分迷离的急促。
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楚知言，修长的手却一颗一颗地解着自己的衣服的扣子。
“我人都是你的，你还问我爱不爱你？”
他话音刚落，衣服的扣子便全部解开，敞开的衣裳慢慢露出顾萧亦紧实的肌肉和六块腹肌，以及性感的人鱼线。
顾萧亦还没有把衣服脱掉，就再一次俯身吻上了楚知言的嘴唇，抓起她的小手，带着她的手脱掉了穿上自己身上确实累赘的衣裳。
衣裳落地，楚知言摸着顾萧亦滚烫的皮肤，与她冰冷的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她的手不安分地在顾萧亦的背上来回抚摸，不料指尖却触碰到了一道凹凸不平的地方。
楚知言心里很是疑惑，顾萧亦此时也松开了她的唇，盯着她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楚知言推着顾萧亦坐起来，脑袋探到顾萧亦的身后，想要去看看刚才触摸到的凹凸不平到底是什么，却被顾萧亦一把捞进了怀里，紧紧地抱着。
“没事。”
“你受伤了？”
楚知言的手在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来回抚摸，她的手也被顾萧亦拉了回来，紧紧握着。
“没事。”
顾萧亦低头，再一次压向了楚知言的红唇。
这次楚知言没有反抗，热烈地回应他。
趁着顾萧亦意乱情迷，她一下子推开顾萧亦，这次，终于看到了顾萧亦身后那道伤疤。
“你……”
顾萧亦想要说些什么，却被楚知言打断：“你到底怎么受的伤？”
“别看。”
楚知言抿着唇，靠近了顾萧亦，伸出双臂从背后拥着他，脸颊贴在他的背上。
那道疤痕，狰狞无比，她伸出手指去触摸，都不敢太用力，害怕弄疼了顾萧亦。
“你怎么受的伤？”
顾萧亦握住她的手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楚知言忽然就开始心疼起他了，也不知道当时顾萧亦受伤的时候，该有多疼。
她凑过去，在那道伤疤上，轻轻落下一吻。
“你当时受了伤，心里想的是什么？”
楚知言这么问了一句，淡淡的，语气波澜不惊，听不出来其中的喜怒。
顾萧亦微微扬起下巴，回想起之前受伤的场景，当时的他本来已经自己会死，脑海里面闪过的画面全是楚知言的，她笑的，她俏皮的，她哭的，还有……她故作委屈的样子。
他当场就趴在地上，一颗子弹从后背穿过，强烈的冲击力让他站不稳，猛然间倒了下去。
很痛。
可比起故意做出不爱楚知言的心痛，倒是差了一大截。
他盯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，大多都是尘土，还有远处天边的一缕残阳。
他当时的想法，唯一的想法，就是对不起楚知言。
要是有下辈子的话，他一定会好好补偿，不会再像这辈子一样。
耳旁响起楚知言的疑问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顾萧亦收回思绪，摇了摇头，盯着她微红的眼眶，叹了口气，伸手将她一把拉到怀里，炽热的吻她。
楚知言知道顾萧亦不想说，那她也就不问。
过去的、未来的事情，她都不想去回忆或者思考。
着重当下，就好了。
“要关灯吗？”
楚知言望了一眼灯光，虽然柔和不刺眼，乍眼一看是顾萧亦小麦色的胸膛，她咬唇，点了点头，垂下眼帘，声音很轻地回复了一个‘嗯’字。
啪——
顾萧亦的手从被窝里面伸出来，一下子关掉了灯。
正值冬日，外面的月色正好，窗帘没拉，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落地窗照射进来，灰蒙蒙地，给房间镀上了一层银光。
顾萧亦的吻越发的绵长细碎，逐渐深入。
他的鼻尖抵着楚知言的鼻尖，相互看着对方，满眼都是对方的影子和对对方的爱意。
爱意正浓，顾萧亦和楚知言时隔七年，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年的年少轻狂。
房间很暗，楚知言耳边全是顾萧亦的粗气，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，只是凝视着对方的眼睛，一刻也没有离开过。
……
“顾萧亦……你爱不爱我？”
顾萧亦侧头，在楚知言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：“爱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，楚知言满意地勾起了唇角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等她醒来的时候，房间里面还是黑蒙蒙的一片，没有开灯，外面也没有天亮。
楚知言动了动，惊到了顾萧亦，他伸手去按亮了灯。
“醒了？”
突然亮起来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，不过还好，顾萧亦的手抢先一步覆盖在了她的眼上，遮挡住了一部分的光芒。
楚知言笑了笑，手臂揽过顾萧亦的腰身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衣服。
“我的衣服……”
顾萧亦搂过她，靠在床头：“我换的。”
楚知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，不好意思低下头去，虽然他们坦诚相见很多年了，但她还是会觉得难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