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端端的少奶奶不当,非得作恶多端,拉着季家下水,陷害我的宝贝女儿!”左玉怡心疼地红了眼,原来的胆小抛之脑后,鸷狠狼戾恐吓道:“姓林的,我告诉你!”
“如果我女儿有个什么好歹,我就是死,也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她眼底布满血丝,似是讨债的厉鬼,拿起桌上的花瓶,往地上狠狠一摔。
碎片,水花飞溅,红艳艳的花瓣支离破碎,残破不堪躺在地上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林曼茹眉头紧拧,耳膜被吵得嗡嗡作响。
左玉怡破罐子破摔,气汹汹撸起袖子,怒吼道:“装什么傻!”
“就她那点破工资,养活自己都不够,能凑够钱给你动手术?”
“要不雅雅好心相让位置,她哪来这么多钱?”
“我还听人说,顾总命悬一线,她居然还大言不惭搞什么十亿军令状?是嫌死得不够快吗!”
“她要找死,季家可不奉陪!这女表子!敢拿我家雅雅的名义在外兴风作浪!?”
“......”
哀怨的嘶吼,伴随着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,林曼茹死死握住水杯,联系前后种种细枝末节,拼凑出了大概。
她脸色惨白,下唇被咬得渗出鲜红的血液,“你是说,夏萤代嫁进了顾家?”
左玉怡撒泼已久,累得气喘吁吁,翻了个白眼哼哼道:“对。”
心中最坏的猜测被印证,林曼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,内疚,愤恨,自责同时涌上心头,怒火攻心。
她胸膛剧烈起伏着,张口努力呼吸,痛心疾首地拍打着胸脯:“怎么能!怎么会!”
“夫,夫人!您别这样!”护工慌乱地跑到床边,安抚着抓着她瘦骨如柴的手,“您手术没多久,身子还没恢复,伤口容易裂开的!”
“季!轩!浩!”林曼茹嘶声力竭怒吼。
仪器滴滴声仿佛警铃大作般一齐彻响......
医生护士听见动静,同时涌入病房。
左玉怡瞧着这样大的阵仗,担心自己惹上事,便偷摸摸趁机溜走。
半个小时后,病人情绪逐渐稳定些许,医生千叮嘱万交代后才离开了病房。
只见林曼茹失魂落魄,像是没了生气的布娃娃躺在床上。
无声的泪水打湿枕巾,她后悔莫及地低喃,“是我对不起她,我辜负了她的托付......”
护工坐在床边,神色充满疑惑。
太太说的是谁?对不起季小姐?还是别的谁......
“季轩浩!”林曼茹深恶痛绝念出这个名字,愤恨交加道:“我知道他人面兽心,可他怎么敢!怎么能将夏萤送入虎口?!”
“我本以为......夏萤是被迫答应他要拿下什么重大项目,才凑够了医药费。”
“谁能想!居然是......”她面色泛红,情绪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。
一抹腥味从喉间涌出,蔓延在口腔。
“天!”护工浑身一抖,低呼道:“夫人您咳血了!”
她着急地拿湿巾轻轻拭去,焦心起身,“我去叫医生!
“不用了。”林曼茹无力地摆了摆手,想起当前夏萤面临的种种处境,眸光忽闪,郑重其事地吩咐叮嘱道:“你帮我去联系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