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夏萤轻嘲地笑了一声，一语道破关键：“他出门什么时候不带你？”
“我最近老寒腿，膝盖疼，不方便出门。”陈浩支支吾吾想着借口糊弄，煞有其事的手摸着膝盖。
“呵。”季夏萤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，坐在书桌的主位上，身上散发几分上位者的威严，眸中带着些许嫌弃：“骗我也得想个像样的理由！你腿再疼，能有一个坐轮椅的不方便出门？”
“额……”有道理。
陈浩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。
季夏莹若有所思地随意翻动了几页文件，不动声色开始套话：“他是不是得罪谁？所以扔下所有人，出门避风头？”
三言两语勾勒出一个不负责，玩世不恭的形象。
陈浩耐不住性子，拍桌子怒吼：“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！”
他一时嘴快，一不小心说漏了几句：“要不是因为找你，少爷根本不需要和那位大人交易！”
“交易？什么交易？”季夏莹灵敏地捕获了关键，她正襟危坐，双眸严肃的发出犀光。
陈浩懊恼地跺了跺脚，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再多说一句。
可聪明如她，季夏莹透过种种蛛丝马迹，猜到了本质：“我在仓库失联后，顾霖衍想要借用天眼搜寻我的下落，所以答应了那位大人的要求，是不是？”
陈浩闭上眼，忐忑不安地心头又一次乱撞。
敏感的地界，危险的敌人，艰难的处境……少爷这一去，生死未卜啊！
他想起男人临走前的交代，承诺誓死保卫少奶奶周全，于是陈浩硬下心肠，别回头冷声：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女子视线飘忽至窗外，回想起昏睡时顾霖衍曾低语的呢喃：
“我就是死，也要和你葬在一起！”
“自由？给你几十年又何妨？”
……
死？
这个字眼刺痛了她的心，季夏莹呼吸一促，难受地捂上抽疼的心口。
几十年的自由？
是意味着他死后的几十年？
她明眸不争气地浮上一层水雾，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快要夺冠而出……
“他在哪！我要去找他！”女子鼻音极重的哭腔呐喊，迅速起身向门外跑去。
“少奶奶！”陈浩一声低呼，越矩地拦在她身前，喉间包含着压抑的苦楚，低声下气地恳求着，“请不要让少爷的一番心思白费，您安好无事，是少爷最大的心愿。”
肺腑温润的感动溢出，她再也无法控制情绪，失声痛哭，泪珠如开闸水龙头般滚滚滴落。
原来……他从来没有丢下我！从来没有不想救我！
从来没有！
陈浩不禁双眼湿润，默默递了张手帕给少奶奶。
喧闹的手机铃声响起，“顾秋泽”三个大字是季夏莹心头一震。
她满腔悲伤还来不及宣泄，就要迅速冷静下来应付外界的纷纷扰扰。
“有事？”季夏莹敛了敛心神，尽量保持着平稳声线说话，可那一丝颤抖的尾音，仍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。
“怎么？顾霖衍这么快就在作战中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