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芯芷铁青着脸，五指凸起，指甲直扣着木门。
我千辛万苦设下的局，就是为他人做嫁衣？
反倒成全了姓季的？
她像个八爪鱼般，近乎是整个人贴在门板上，惹得路过的佣人们啼笑皆非。
“她在干嘛？撬墙角？呵呵，真像个傻子！”
“嘿嘿，我听说少爷也在少奶奶房间里，几个小时没出来了……这深更半夜，还能干什么呢！”
“啧，这小姑子晚上不睡觉，偷听自己姐夫的私事？什么鬼癖好！”
“……”佣人们鄙夷的目光传来，施芯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想要发火却又怕平日伪装的人设崩塌。
只能硬扯出一个笑容，好言好语解释，“我找姐夫有急事。”
说完，她唇角的笑容瞬间垮下，转身用力拍打着木板，“姐夫！姐夫你开个门！我有急事！是和婉儿姐姐有关的！”
门内，男人碎发被汗液打湿，粗狂不羁显得更加魅力四射。
“顾，顾霖衍。”季夏莹高昂起头，微醺的小脸双眸迷离，声音带着一丝少见的娇媚，伸手推了推他的肩，“好像有人在敲门。”
话音未落，门外施芯芷见无人回应，越发心急，变本加厉地对木门拳打脚踢，厉声喊叫。
“嗯。”顾霖衍一声闷哼，猩红的双眼紧盯女子潮红的肌肤，还有那令人沉沦的媚态，声线更加沙哑，“不管他。”
他似是着迷地用鼻尖摩挲着她的肌肤，像是狂热粉丝般细嗅娇妻身上的芬芳。
暧昧因子缠绕在两人四周，气氛在度升温，一遍遍又一遍，一次比一次激烈。
日出东升，清晨的薄雾朦胧，将整个顾园包裹在迷雾中，隐隐约约，若隐若现。
身旁的娇妻睡颜婉约，像是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，一片岁月静好。
顾霖衍的药性褪了大半，他疲惫地压了压眉心，忆起昨晚的一切……
把她累坏了。
男人心疼地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，缓缓贴上唇瓣，印上一吻。
他长叹了口气，凝望着娇妻的脸，面上流露出愧疚。
昨晚，是她把当成了……
只有他心底明白，刚开始的举动是药性做怪，到后来……是对季夏莹迷恋的本能。
顾霖衍闭了闭眼，再度睁眼眸底一片清明，充斥着坚定。
是时候，和过去的一切做个了断。
他动了动腿，神色掠过一抹讶异。
又……恢复了不少？
是因为昨晚的运动，促进血液流通？
顾霖衍摇摇头，不再多想，翻身下床准备处理公事。
耳边传来门框合上的轻声，季夏莹睡眼惺忪睁开眼，摸了摸身旁空无一人的床，心底凉了大半。
他，后悔了是吗？
也对，本来是我趁着他神志不清……半推半就才……
她勾起讽刺的唇角，落寞的翻了个身。
不起眼的枕巾被打湿了大半……苦涩难言。
或许，好好谈清楚，对彼此都好。
踌躇半响，季夏莹拖着胀痛不已的身躯起身，沉重的脚步走至书房，想要和顾霖衍说些什么。
刚推开一个门缝，耳边传来陈浩的话语，令她浑身僵硬，血液倒流般的手脚冰凉，直愣愣地杵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