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秋雪似是在短短的半小时内苍老半生,平时最为骄傲的金发也像是风垂落的树叶,掉落一地。
看不清五官的脸庞肌肤全毁,衣衫褴褛无法遮蔽大部分肌肤,松松垮垮耷拉在身躯上,流淌着鲜血的双手不忍直视。
“……”富太太直起身,拉了拉身上的披风,冷冷道:“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!”
苏秋雪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缥缈,她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去,她只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的疼痛头震欲裂。
几辆黑色轿车驶来,陈浩望着寸草不生的郊外紧紧抿着唇,焦虑万分道:“少爷,还好少奶奶没被忽悠到这来……”
“不然,这荒郊野岭的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!”
“苏秋雪真是蛇蝎心肠!鬼知道想要利用少奶奶又做些什么坏事!”
“哼!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败类!让少奶奶再也没有后顾之忧!”
“……”
男人面色阴沉,冷峻的下颚紧绷,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寒刺骨的气息。
一辆轮椅出现在眼前,苏秋雪虚弱地掀开眼帘,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唇瓣激动得颤抖,“霖,霖衍?是你吗?”
“你来救我了?”她唇边漾起一抹浅笑,心中感动不已。
锦上添花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?
落魄的困境居然有人伸出了援手,她心中涌上一股暖流。
“霖衍,我就知道……你是爱我的。你也舍不得我受苦受累对不对?”苏秋雪顿时觉得身上的苦痛消失,只有胸口中的暖流灌满心田。
“……?”陈浩抖擞着肩膀,努力憋着笑意。
哪来的戏精?自作多情!
“霖衍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…”苏秋雪感动地摇着头,含情脉脉道:“多年来,我们的感情才是最为真挚!”
“都是姓季的贝戋人!是她插足了我们!”她眸底浮上浓浓恨意,巴不得当场将季夏莹撕碎。
顾霖衍薄唇紧抿,像是在看一个死物般,深邃的黑眸目无波澜。
“我知道的,我就知道的。”苏秋雪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,笑意盈盈,“哪怕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,你也一定会来救我于水火之中!”
她伸出沾满血渍的手,迫不及待地触碰男人的手心。
“警方什么时候到?”顾霖衍声线平稳,透露着些许凉意,轮椅不着痕迹后退远离地上的女人。
陈浩及时应答:“早就联系好了,应该马上就能到!”
“什,什么?”苏秋雪失声尖叫,难以置信地瞳孔放缩,“霖衍你为什么报警?”
“是,是想要替我报仇吗?”她自欺欺人的自问自答,“对,一定是这样。”
“去坐牢。”男人眸光彻寒,眉眼间凝聚着冷冽肃杀。
“……”苏秋雪翻了个白眼差点又再次昏厥,“你为什么这么对我?我做什么了?”
她挣扎着起身,哭天喊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:“霖衍,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