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施芯芷惨白着小脸步步后退,手一个哆嗦,摔碎的玉碎滚落在瓷砖上,露出的“施婉儿”三个字是那样讽刺。
“真玉镯和假玉镯?施小姐不是亲妹妹吗?怎么连刻什么字都不知道?”
“她不会是特地弄了个假的戴手上吧?什么居心?虚荣?还是……?”
“细思极恐,玉镯摔碎她硬要怪罪到少奶奶身上?岂不是……?”
“……”佣人们纷纷倒戈,恶意揣测的目光打量着施芯芷。
季夏莹盯着陈浩手里的首饰盒,嘴角微翘,心头像是涌上一抹甘甜。
原来,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……
事先支开陈浩回老宅拿出最有力的证据,为我鸣不平。
她眸光水光渐闪,满满的感动凝聚眼眶。
“施小姐,是不是该给个解释?”顾霖衍指尖弹了弹木桌上的茶杯,掀起薄凉的眸子轻扫一眼。
“我……”施芯芷身躯微晃,连双眼都蕴着委屈,泪花闪闪糯声糯气道:“姐夫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我没有要陷害季小姐……”
女佣们一个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,气愤打断她的虚伪:
“没有陷害?我信你个鬼?说玉镯找不到的是你!说少奶奶吃醋看你不爽的也是你!”
“凭一个假镯子也给我在这唱起戏?你当是在演情景剧吗!”
“玻璃种和芋头种都分不清?你们施家这么穷酸?还需要出来诈骗?”
“……”
施芯芷咬牙闭上了眼,压下眸中闪烁的狠厉,攥紧的拳头恨不得将佣人们的嘴撕裂。
她回头一个瞪眼,压低了嗓音,眸底带着警告:“你们早就被顾家开除了!还想被施家踢出去?主子说话,下人插什么嘴!”
佣人们吃人嘴软,气焰弱下几分,虽有怨言也不方便发作。
“姐夫,是我不好。”施芯芷又换上柔柔弱弱的神情,真心道歉:“些许是给婉儿姐姐整理遗物时拿错了东西。”
她低头一个浅笑自嘲道:“我真傻,因为太思念婉儿姐姐才出现了幻觉,竟以为这便是顾老太太送的镯子。”
“但是也无妨,终归这镯子只是个念想,只是个寄托我对婉儿姐姐思念的物件罢了……”
施芯芷如林黛玉般抽了抽鼻子,抹去眼角的泪光,惹人怜惜。
季夏萤听着番话,眸光微暗。
解释得真是巧妙,绝口不提诬陷,将所有理由归咎于纪念故人,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。
再指责她,反倒还显得咄咄逼人。
季夏萤轻叹一口气,些许无奈地扶了扶额。
恐怕,这事也只能这么算了……
“施小姐似乎记性不太好?”顾霖衍薄唇轻言,眉眼间透着一丝寒气,“之前不是硬要我太太代表顾家像施家道歉吗?”
“一个误会的借口就能揭过此事?”男人眸中戾气燃起,声调彻寒凛起,“真当我顾家是这么好欺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