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芯芷眸中一味道不明的情绪闪过。
呵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！
“季小姐真是抱歉。”她沉着气，柔声劝解道：“佣人们也是一番好心，想要为婉儿姐姐抱不平。”
“她们一时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，你大人不记小人过，别太放在心上。”
施芯芷巧妙转了个弯，话里话外暗讽季夏莹斤斤计较。
“不过——”她故意拉长语调，幽幽阴声发问：“手镯碎成这样，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？更何况……你独一无二的琥珀戒怎么会刚好在附近？”
“季小姐你解释一下吧！不然婉儿姐姐在天有灵，一定很不安心呐！”施芯芷边说着，又抹起眼泪，悲伤泪流成河。
她表面上像是顾全大局不多加计较，但句句不离质问，根本没有揭过的意思，反倒步步紧逼胁迫着季夏莹付出代价。
几个女佣又小声嘀嘀咕咕附和，仿佛是施芯芷忠实的走狗：
“对啊！对啊！总要给个解释！这件事情不能这样算了！”
“哪怕婉儿是逝世的前妻，也不能这么对她！”
“施家可不是由你们这么欺负的！”
“……”
顾霖衍无声地旁观这一幕，薄唇抿成一条细线。
“你要我解释？”季夏莹掀起眼帘，细致的观察力捕捉到施芯芷一闪而过的冷笑，便了然一切都是她布下的局。
现下纠葛蓝戒为何丢失，何时丢失已经毫无意义。
破局，主动出击，才是正确的攻守之道。
“我的戒指出现在那又如何？你有亲眼看见是我毁坏玉镯吗？”季夏莹冷声道破关键，“既然玉镯对你这么重要，怎么不好好保管？等丢失已久了，才发现？”
“……”施芯芷一时语塞，无法反驳。
她转了转眼珠子，跪倒在瓷砖上凄然泪下，心如刀割地抽泣着，“婉儿姐姐，是我的错……若不是我一时大意，怎么会给别人可趁之机，弄坏你的玉镯……我有罪，我该死！”
施芯芷悔不当初，悲痛欲绝地捶打着胸口，自责得令人心疼。
佣人们看着志摇头道，同情地安慰着，并用仇视的目光狠狠瞪向季夏莹。
“施小姐你别哭！我们为你出气！将一切曝光给媒体！让大众来评评理！”
“对！咱们别哭！站起来反抗！不能让坏人得逞！”
“就不信到时候她还能抵赖！让所有人看清楚这个顾少奶奶是什么毒妇！顾家又是怎么包庇恶人！”
“一定要让毒妇代表顾家为施家道歉！”
“……”
要不是碍于顾霖衍在场，佣人们估计会冲上去教训季夏莹出口恶气。
形势急转直下，无辜的季夏莹又退为劣势，进退两难。
暴露给媒体？谁知道他们会怎样口不择言，为搏眼球到处乱写？
她焦虑的眸子望向顾霖衍，男人眉眼充斥着厌倦疲惫，隐忍的脾气似是在爆发边缘，另季夏莹的心又凉下了几分。
他在恼？他在气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