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夏莹的牙根微微冰冷得抖索，勉强维持着脚步下了楼。
只有她内心知道，此时的自己有多么忐忑不安。
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？她也不知道。
是99之约结束的那天？还是顾霖衍的白月光回来的那天？
她合上双眼，深吸一口凉气，肺部里充斥着一丝凄楚。
他真的会再娶第五任妻子么？
只要想到顾霖衍还会和某个女子天长地久，白头偕老，季夏莹仿佛被人堵住了鼻息，难受到无法呼吸。
“怎么？”顾霖衍紧盯着娇妻下楼沉重的步伐，眸光蕴着阴冷，“她和你说了什么？什么话让你不舒服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季夏莹轻呼一口气，牵强挤出一个微笑。
施芯芷轻快的脚步，一蹦一跳地下了台阶，嘴角漾起青春的微笑，“姐夫！”
“我哪会说什么！当然是陪着你的小娇妻，换了件漂亮裙子啦！”她热情地挽上季夏莹的手，撒娇般地晃了晃，“季小姐，我眼光不错吧！看上的衣服就是这么光彩照人！”
施芯芷爱不释手地摸着她身上的锦衣华服，眸底的欲望一闪而过，默默在心底补充一句，就连看上的男人也是一表非凡！
她闪闪发光的双眼凝望着顾霖衍，眼底的爱慕与钦佩快要溢出眼眶。
顾霖衍冷沉着一张脸，不接施芯芷的话茬。
季夏莹也爱答不理地抽回手，眸光清澈静坐在沙发上。
施芯芷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被匆匆进门的佣人打断。
“施小姐，我们找到玉镯了！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那一副？”佣人捧上几块玉碎块，依稀能看见玉镯原本的环状，内面似乎还刻着字。
“天啊！怎么会这样！”施芯芷泪如雨下，仿佛滔滔江水，说哭就哭，“为什么全都碎了！这可是婉儿姐姐留给我最后一样东西啊！”
佣人们义形于色，大声嚷嚷道：
“这个断口绝对不是自然解体，是有人故意摔坏的！”
“实在是太坏了！用心险恶啊！”
“还特地丢到杏树下面？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……”
杏，树？
季夏莹眸光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，下意识望向身边被寒气包裹的男人。
顾霖衍铁青着脸，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，双拳紧握在隐忍着情绪。
踩到他的底线了！杏树是他最珍惜的回忆，不是吗？
心中的白月光被利用，该有多生气？
季夏莹垂下眸子，轻咬唇瓣，彷徨地捏了捏手心。
佣人们像是想到了什么，恍然大悟侧头低语：
“杏树，不就是少奶奶常去的地方吗？”
“是不是少奶奶故意丢那，就为了恶心少爷？”
“啧啧，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小醋都吃！连过世的婉儿少奶奶都不放过！”
“……”
季夏莹心一紧，直愣愣地盯着顾霖衍看。
他呢？他也会相信是我做的？
“我，我在杏树下，还捡到了这个……”一个佣人胆小怕事的举起手，闭着眼睛生怕得罪人。
季夏莹瞳孔猛然放大，小嘴微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