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芯芷猛然起身，无意间撞翻了茶几上的水壶，茶叶水飞溅起，打湿季夏莹的裙摆。
“哦！真对不起，季小姐我陪你去换身衣服吧！”她弯腰道歉，歉意却未达眼底，娇柔做作的嗓音倒显得假惺惺作态。
季夏莹眼皮跳了跳，猜到她定是想避开顾霖衍和自己说点什么，当下答应道：“好。”
两人心怀鬼胎，一路诡异的氛围走进卧室。
施芯芷微抬起手，漫不经心地抚过试衣间琳琅满目的服装，眸中的羡慕与嫉妒稍纵即逝。
“季小姐真是好命！”她摇头感叹，“嫁到顾家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？”
“施家和顾家联姻，不也是高攀么？”季夏莹眼帘低垂，不留余地反击。
对于不安心好心的某些人，她也没必要多加礼让。
施芯芷喉咙里嘲讽的话卡在会厌，上也不是，下也不是。
她咬了咬舌尖，拉回思绪古怪地嘀咕道：“季小姐还是有点危机感比较好，难道你没听过顾家诅咒的传闻吗？”
诅咒？
季夏莹微微凝眉，换衣服的动作变得迟缓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顾老太太曾经让大师给顾霖衍算了一卦，说他命里姻缘坎坷，遇一劫难。劫难过后，才能顺风顺水。”施芯芷偏着头，露出诡异地冷笑。
“封建迷信！都是骗人的！”季夏莹眸里凝聚着质疑，不以为意她的胡话。
“是吗？”施芯芷环抱双手，依靠在衣柜上，目光赤裸地盯着面前的女子，“那你要怎么解释，顾霖衍离了又娶，经历了四次婚姻？”
她上前一步，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季夏莹的肩膀，“第四任少奶奶，你怎么看？”
“……”季夏莹脸色一沉，一个侧身躲开她的触碰，“巧合而已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”施芯芷轻轻笑了笑，“可顾老太太不这么觉得，她老人家特地给婉儿姐姐送了那个玉镯，祈求避灾避邪。”
“可现在，玉镯不见了！”她夸张地一声低呼，惊恐地瞪大眼睛，捂着嘴，“你说，顾老太太会不会很生气？认为你是祸害顾家的罪人？”
言语里的讥讽，参杂几分威胁，好似下一秒顾老太太就要上门兴师问罪。
“一派胡言！”季夏莹抿着唇，眸底燃起几分怒意，“若不是有人存心误导，顾老太太怎么会想到这些？”
“你别生气嘛！只是聊聊天而已！”施芯芷摊了摊手，眉眼弯弯笑里藏刀。
季夏莹冷凝着脸，换好衣服便转身出门，不想再和施芯芷多加废话。
“哦，对了。忘了提醒你！”施芯芷舔了舔唇瓣，暗有所指，“算命的可是说了！顾霖衍要经历五段婚姻，才能和最后一个顾少奶奶天长地久。”
“季小姐，你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呢？”她像是鬼魅，凑近女子身后，压低了嗓音低语，“前几任的下场，你是知道的。你以为你又会如何呢？”
季夏莹脸色徒然一变，浑身血液仿佛倒流般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