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免得别人说，我欺负你。”季夏莹不咸不淡的目光环视一圈佣人，轻笑一声暗讽道：“这罪名我可担不起。”
“没有！您对我可好了！”施芯芷仿佛吓白了脸，战战兢兢跪坐在季夏莹腿边，她别有深意地眼神偷瞄了一眼佣人，眸中充满不可言说的憋屈：“少奶奶，您从没欺负过我！”
佣人们顿时了然于心，火冒三丈地为施芯芷抱不平：
“当我们傻吗？这明显是受委屈了！这少奶奶也太过分了！欺负人家，还不承认！”
“我看啊，手镯是她偷的没错了！可惜没有证据，不然非要她当面出丑！顾少奶奶还偷东西，笑死人！”
“啧，欺负小姨子，仗着婉儿去世就为非作歹，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？”
施芯芷低头抹着泪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。
季夏莹正襟危坐，在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，眉眼带着一丝厉气：“你是说，我拿了你的手镯？”
“没，没有。”施芯芷连忙摇头，百般推脱，“这话可不是我说的！”
言下之意，是暗示你偷了手镯，但苦于我没证据，不能告发你！
“不行！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！婉儿给施小姐留下的唯一念想，就这样没了？”
“对！去搜搜少奶奶的房间，估计就藏在那呢！”
“翻翻垃圾桶找找，说不定还能找到少奶奶摔碎的碎片！”
“……”佣人们仿佛化身正义的使者，胆大的越矩指挥查案起来。
顾霖衍眸光彻寒，利剑般的戾光从眸底射出，冷声高呵：“顾家的事，什么时候有下人说话的份！”
“荒唐！这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！”管家抬起手中的拐杖往地下一戳，“不想干了就直说！不懂规矩的人，从顾家滚出去！”
“……”佣人们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突然没了声。
毕竟薪水待遇这么高的工作，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！
“姐夫，你别怪他们。都是我不好。”施芯芷咬着下唇，泪水凝聚在眼眶，随时要夺冠而出，“我不追究了……我一人心痛就好。”
季夏莹暗暗皱眉，这话似是将罪名直接扣在自己头上，弯曲求全的不追究还能得引起别人同情，顺便博得个顾全大局的好名声？
呵，打得一手好牌。
果不其然，佣人们误以为施芯芷是在为自己说话，更加情绪激动，为她抱怨：
“唉，真可怜。我们还是私底下帮忙找找？苦于被资本压榨，我们做不了什么啊！”
“哎哟喂，施小姐真是菩萨心肠。不像某人，啧啧恶人毒心！”
“少爷就是偏心！有了新太太就忘了施婉儿？呵，男人！也不知道少奶奶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？”
“……”
季夏莹闭上眼，听着这些话心烦不已。
罪名牵扯到自己就算了，还连带着顾家都被连累？还有……他。
顾霖衍将妻子的表情看在眼里，怒不可遏狠拍扶手，大吼一声：“够了！都给我住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