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，顾霖衍垂下眸子，目无波澜得像是无事发生：“下去吃饭。”
“好……”季夏萤迟缓地点点头。
她推着轮椅一路走到餐厅。
管家像是心情极好，欢乐得边哼歌，边摆起了碗筷，时不时小雀跃地轻跳一步。
“少爷，少奶奶。”他弯着眼，眼尾的细纹也跟着上翘，看起来年轻了几岁。
季夏萤礼貌的微微一个首额。
管家疑狐地打量两人略显沉重的脸色，“不是应该……”高兴吗？
“少爷，您还没和少奶奶说……”
管家刚开了个头，顾霖衍变拉下脸，强行打断道：“先吃饭。”
季夏萤贝齿犹豫地轻咬下唇，望向管家：“怎么了，有什么喜事吗？”
“对！”老管家笑意盈盈，一提起便乐弯了腰：“少爷他……”
“吃饭！”顾霖衍拧眉高声一喝，下压的嘴角透着浓浓的不满。
季夏萤瞄了几眼男人，不禁也略带憋屈低头含着一口米饭。
本是活跃的气氛，变得无比沉重，管家也噤了声，脸上的欢喜消散不见。
顾霖衍不自在地轻咳一声，“我的意思是，吃饭专心对胃好。”
季夏萤面色缓和几分，夹菜的动作也变得自然些许。
待饭后顾霖衍走后，季夏萤才好奇地找到管家，微笑问道：“到底是有什么喜事？”
“少奶奶。”管家似是如释重负，高兴快要溢出眼角，“多亏了您，少爷的腿已经可以短暂站立了。”
“虽然就只有一两秒，但也是个巨大的进步啊！”
“是今天老朽扶少爷起身时，意外发现的……少爷第一时间就要去告诉您！”
管家像是找到了分享喜悦的对象，彻底打开了话闸：“我和您说，少爷他是我从小看到大……”
“……”管家喋喋不休地讲起趣事，季夏萤却怅然若失地出了神。
所以，他当时本想告诉我。但是听见了我说的那番话？
那是不是也意味着……他害怕了？
怕腿康复后，我一走了之？是不是也对我有所流恋？
与此同时，苏秋雪听了那一席话后，被刺激地浑身炸毛。
在病房上蹿下跳，碎碎念着要季夏萤好看。
“敢骑到我头上来？谁给你的胆子！”苏秋雪气得浑身发抖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白思佳动了动唇，忧虑万分：“秋雪……”
“我不管！我要告她！全世界都能为我作证！全世界都站在我一边。”苏秋雪抓扯着枕头泄愤，咬牙切齿道：“那个女人，那个该死的女表子！凭什么这么说我！”
她怒不可遏掏出手机，联系律师发了个控告声明。
先是有技巧地卖惨哭诉，引起大众同情：“经历惨痛后，我身心俱疲。感谢大家近日对我的关心……”
再正义凌然陈述：“绝不能屈服权贵，要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身权益！……”
最后是直言不讳的宣战，狂傲无比，“顾少奶奶，法院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