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浩荡荡的女佣们拍成队列，似是接到了风声，胆小慎微地全跪在了冰凉的瓷砖上。
季夏萤有些晃神，依稀间似乎回到刚来顾家时的景象。
那时候是杀鸡儆猴给我看，而如今……又是给谁看呢？
“点人。”顾霖衍抬起下巴，居高临下环视一圈，再一丝不苟地整理起袖口。
不算太凌厉的语气，却令空气中压抑着凝重，自发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。
“是。”管家微微俯身，再一板一眼地清点起人数。
“对，对不起。”肃穆中，丁琪一阵小跑进门，歉意道：“我迟到了……”
她飞快地在第一排找好位置，极不情愿地半蹲在地上。
周围女佣纷纷侧目，有所不满。
搞什么特权？
大家都跪着，就你蹲着？
丁琪置若未闻地扭了扭踝关节，像是娇贵的千金小姐揉起小腿。
高台上的男人掀起冷眸，瞥了眼惹人注目的丁琪，眉眼染上几分寒芒。
丁琪反应迟钝地撇撇嘴，才缓缓收回腿。
她转了转眼珠子，似是会错了意。
少爷在看我？是不是……对我有意思？
丁琪自恋的翘起嘴角，动起了歪脑子。不如趁这个机会，让少爷……
管家刚点完点数，正准备好好“聊聊”断腿木椅的事情。
“哎哟……”丁琪做作一声娇喊，装成小腿无力跪倒在地上。
在无人注意到的暗地里，用尖锐的指甲划开女佣统一分发的白色丝袜。
女佣短裙掀起一角，露出白嫩的大腿，再加上那破碎不堪的丝袜，引入遐想。
“啊，人家好痛哇”她嗲声带着颤音，勾人的小眼魂不守舍地凝望顾霖衍，将苏秋雪的矫情学得有模有样。
“……”
周遭的佣人无语至极，尴尬癌都犯了，不忍直视的装作若无其事挪开视线。
“放肆！大庭广众成何体统！”管家两鬓的白胡子抖擞着，怒瞪丁琪，“丁琪，你当这是什么地方！”
丁琪不满地抿唇，更加卖力的地勾了勾脚趾，饱含着对男人若有若无的引诱，“我不是故意的嘛……”
顾霖衍轻蔑地勾起唇角，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拇指的戒指，“你叫丁琪？”
“对！是我！”丁琪迅速直起身，撩起双颊的秀发露出整个脸蛋，一脸期待道：“少爷您还记得我？”
“记得。”男人轻笑着，眸底却没有丝毫温度，轻弹了弹袖口的灰烬，“上次帮苏秋雪说话，代表‘正义’斥责顾少奶奶的，是你吧？”
丁琪心中一动，眸中雀跃闪烁。
少爷这是看上了我正直的人品？
她词严义正挺起*，“对！我就看不惯这种行为！”
丁琪讥讽地瞥了眼副座上的季夏萤，“心思狠毒的毒妇，就该遭受天打雷劈！”
季夏萤挑挑眉，沉默不语。
“哦，是吗？”顾霖衍垂下眸，端起手边的茶，轻抿一口，淡淡道：“那你觉得作恶多端、背后搞小动作的人，又该如何惩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