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佣斜了眼在场的佣人，冷哼一声：“你们难道都心安理得？”
她插起腰，伪高尚得正义凌然道：“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！你们今天的沉默也是一种对苏小姐的伤害！应该站出来反抗！指责反对少奶奶！”
“……”佣人们纷纷垂下了头，觉得她这话很有道理，但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。
曾受季夏萤帮助的乐珍逻辑清晰跳出来反驳：“少装了！站在道德制高点训斥，谁不会？一张嘴张口就编！”
“你分明是为了钱，违反自己的职业道德！什么正义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！”
“……我，我哪有！”年轻女佣不服地挺直腰杆，“我这些天暗地里联合小姐妹们做了不少反抗！随便打扫少奶奶的房间，留了一滩水让她滑倒！”
“还有变质的汤汁，特地端了碗给她！”
“猕猴桃擦过的毛巾，让她全身发痒！哈哈哈哈！”女佣阴恻恻地笑着。
乐珍无语叹口气，语重心长道：“你以为这些少奶奶不知道？她是好心，没有当场戳破你！看你年纪小，思想不成熟才放过你！”
“都是成年人了！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！”乐珍怒其不争地瞪了佣人们，“你们也别看热闹不嫌事大！主人的事情哪是我们下人能管的！到时候少爷发现了，定吃不了兜着走！”
女佣们缩了缩头，浮躁的小心思稍稍收敛，只有年轻女佣一脸的不以为意。
饭桌上，顾霖衍沉稳坐在主位，等待着娇妻就做吃饭。
季夏萤犹豫地站在副座前顿了顿，沉思几秒又选择了别的位置坐下。
男人不悦地拧起眉头，盯着隔着几个位置的季夏萤，板着的下巴露出浓浓不满。
这么讨厌我？非要离这么远？
“过来。”顾霖衍薄唇轻启，霸道的语气不允许拒绝。
“……”季夏萤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，缓缓道，“那就换把椅子吧。我不喜欢你身边那把。”
男人警觉地眯起眼，侧头示意管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管家了然于心地推了推眼镜，他蹲下身，专注检查座椅，并细心的晃了晃。
本是结实的红木座椅，轰然倒塌，支离破碎的关节零散在地。
“怎么回事！”顾霖衍生气拍桌，厉光射向身旁神情复杂的女佣。
“我，我，我……”女佣迅速下跪在地，害怕得瑟瑟发抖，她哽噎着缩着脖子，“我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管家勃然大怒，装饰的拐杖用力在地毯上踩了踩：“还不快说！这点小把戏也妄想蒙骗少爷？”
“……不，不是我。”女佣委屈地扁着唇，可怜兮兮解释道，“是那个丁琪威胁我们做的！她资历高，又是管我们的组长，我们不敢不听！”
管家沉吟几秒，迅速反应过来，丁琪是那天在台阶上替苏秋雪出风头的年轻女佣。
他低头恭敬地在顾霖衍低耳几句，得到指示后转身高喊：“所有佣人两分钟内全部集中到大厅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