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少奶奶你别推我！”苏秋雪双眼一闭，拉扯着季夏萤的手，一咬牙狠心向台阶后倒去。
顺着惯性，在阶梯上几个翻滚，撞倒在石墩下才停止。
她额头青紫一片，参杂着血痕，狼狈不堪。一手捂着小腹，像虾米般蜷缩，下身一滩血啧，满是触目惊心的红。
“啊！！”
女佣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，均呆傻在原地迟迟没缓过神来。
季夏萤垂下眼帘盯着手心发愣，似乎还残留着苏秋雪的余温。
“天啊！苏小姐摔下台阶！”
“完了，苏小姐的孩子！快来人呐！快叫救护车！”
“是……是少奶奶她，她推，推……”
“……”
女佣们磕磕碰碰，也不敢说出一句连贯的话语，但心中却将季夏萤定了死罪。
“呵——”站在平台上的女子裙摆微晃，她深吐一口气，“真是荒唐！”
季夏萤抿着唇瓣，失望地环视一圈佣人。
他们投来的余光伴随着忌惮，还有惧怕。
失足被推下台阶？制造被打胎的假象？
她终于明白，问什么电视剧里拙劣无比的戏码，却一次次被反复使用？
因为……有用。
“都聚在这做什么！”陈浩推着轮椅闻声赶来，凝眉看着这一幕。
女佣们纷纷低下头，“少，少爷。”
“快救救苏小姐吧！”年纪小，富有同情心的女佣红了眼眶，着急呐喊。
“陈浩。”顾霖衍手掌微抬起示意，黑眸深不见底猜不出情绪。
苏秋雪被抬走后，陈浩双手背后，点出一个女佣让她交代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，我。”女佣为难地缩着头，时不时向季夏萤的方向望去，急出哭腔颤抖着，“我真的不敢说……”
男人当然注意到她窥探娇妻的目光，顿时冷下脸，厉声喝道：“说！”
“是少奶奶，推了苏小姐！”
全场哗然，顾霖衍周遭的温度下降至冰点。
连陈浩望向季夏萤的目光都带了些许异样，“少奶奶……您真的……？”
季夏萤睫毛抖擞几下，挺直腰杆清澈见底的眸光直视男人。
似是莲花，濯清涟而不妖，不蔓不枝。
所有人都不信我，你呢？
你信我吗？
女子流露出几分柔弱，静候顾霖衍发话。
“你们都看见了？”男人暗着双眸紧盯一众女佣，冷毅剑眉显尽威压。
“是……”
顾霖衍声调猛然拔起，质问：“亲眼所见？”
“是……”
男人掀起眼帘，指尖一次次敲打着扶手，仿佛击打在佣人的心头。
女佣们紧张地咽了咽唾沫，双手不安缠绕。
少爷会帮谁？
包庇少奶奶，当作无事发生？
还是……
重罚少奶奶，心疼苏小姐？
过了半响，季夏萤却觉得像是过了半世纪般漫长，手心早已被汗液打湿。
无畏被冤枉，却害怕男人的不信任。
“今天发生的事——”顾霖衍薄唇微动，眸中迸射出凌冽的凶光，“胆敢说出去半字，我绝不轻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