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我……”苏秋雪垂下头，几缕金发下坠，挡住躲闪的目光。
深吸一口气，娇柔做作的演技信手拈来，她像是吐出什么埋藏于心的郁结，“嗯，之前怀了前男友的孩子，那时还小不懂事。”
苏秋雪轻笑一声，讽刺地摇摇头：“他承诺的什么地久天长，我居然傻傻相信。就这样被骗光钱财，失去清白，还被他逼着打了胎！”
医生半信半疑的目光打量面前女人，眉头紧锁着凝视手里的报告。
被爱情蒙骗的失足少女？
好像是挺可怜，渣男害人不浅。
但是——
怎么……哪怪怪的？
“苏小姐，你的子宫内壁特别薄，不止打过一次胎吧？”医生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刚好反光挡住眸底的质疑。
苏秋雪不满地撇撇嘴，局促混杂着狰狞的神情在口罩下掠过。
啧，老女人！关你屁事，问着多干什么？
跟了几个老板，怎么可能一次不中奖？
借孕上位？不存在的！我可不会为那些没资本的人浪费青春！
“嗯……前男友不喜欢带套。”苏秋雪睫毛扑闪，从容地撒着谎。
医生脸色没有好转，烦躁地摘下眼镜，捏了捏鼻梁：“苏小姐，最近性生活很频繁？”
“没，没有啊。”苏秋雪耸了耸肩，挤出一个笑容：“我其实很传统，不会随便乱约……”
“苏小姐！”女医生抬高了音量，直接打断她的话，医生面上显出几分怒容，郑重其事道：“你子宫内部已经有炎症，明显是菌群错乱，外部感染导致。”
“我没有任何想要打听你隐私的意思，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隐瞒实情，不利于我对病情的判断。”医生放下手中报告单，直言不讳。
“……”苏秋雪低着头，黑沉着脸，面色难看无比。
“对。我约了，上个月，上星期，前两天，都有。”她像是破罐破摔，坐直了身子，丝毫不觉得羞愧，反而引以为傲：“都是不同人，没有重复，有的有做措施，有的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轮到医生陷入了沉默，实在没有想到她私生活能混乱到这个地步。
“你……”医生顿了顿，咳嗽一声，冷静道：“腹中的胚胎因为受孕环境问题不建议要，但是……”
医生略带怜悯地望了眼苏秋雪，“如果这胎也打了，以后再孕的可能微乎其微。”
“什么？”她睁大了眼睛，眼白大片暴露，加上尖声嚎叫甚是吓人：“你说我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？”
“嗯，可能性较低，接近没有。所以这一胎你想清楚，要还是不要？”
苏秋雪彻底慌了神，失魂落魄地双手纠缠在一起，就连美甲在自己手背上刮出红痕也没有在意。
保胎，但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？还有可能流产，更是损害身体。
打掉，这辈子都怀不上？
都是死路一条，该怎么办？
她捂上脸失声痛哭，泪痕打湿了口罩，转身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