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频会议员工看不见处于盲区的季夏萤，默默对顾霖衍突如其来的走神提醒：“顾先生？”
男人收回视线，清冷地目光再度投向屏幕，似是有几分不悦。
西装革履的下属被盯得后颈发凉，清了清嗓子用蹩脚的中文道：“总部不予审批资金，又有高层临时空降，这是不是意味着分部需要进行大幅度整改？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职员拉了拉袖子，小心翼翼试探道，“董事会对我们有所不满？”
股东明面上不敢对顾霖衍有所反抗，但因为对少奶奶的种种不满淤积于心，便暗中施压，干扰项目进程，发泄不快。
男人双眸泛冷，垂下眼望着乖巧的娇妻，放在桌上的双拳缓缓收紧。
季夏萤不解地抬起头，眼底像是孩童般无邪的眼睛回望他，好似想要看透男人最深处的情感。
那是什么？
气愤？懊恼？不忍？
季夏萤眉头微动，看不懂他眸里复杂的情绪。
“顾先生，要不要……”视频里的下属开口，深高莫测地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光遮盖了他内心的算计。
他是顾霖衍多年栽培的精英，对职场的一举一动娴熟于心，既然有人想往白粥里扔老鼠屎……
那么搞些小动作架空新来的高管，才是对顾霖衍掌控全局最好的帮助。
一些不入眼的小角色，也敢来挑战总裁的权威？
真是笑话！
眼镜男唇角的狠戾勾起，嗤之以鼻。
顾霖衍闭上眼，蜷缩的拳头隐隐颤抖，像是快要控制不住他心底的情愫，在爆发的边缘徘徊。
下属并未注意到他暗沉的脸，自顾地拿下金丝框边眼镜，细致地用手帕擦拭。
呵呵，派来的不过是个一个跳梁小丑而已……
到时候加以利用，说不定还能套到什么操控幕后的信息……
顾霖衍眸眼睁开，充满许多晦涩难懂的心绪，放松蜷紧的手，他薄唇轻启，像是如释重负般平淡：“算了。”
“嗯。”下属眯起眼，还沉浸在谋划反击的世界，连连点头附和，“我马上就……”动手。
“诶诶？”他猛然抬起头，难以相信地看着男人，不敢相信男人说的话，“什么？”
商场上雷厉风行，一击即中的顾霖衍，怎么会有忍气吞声的时候？
“随他们去吧……”男人微微侧头，撩起一缕娇妻的发丝，在手中把玩，“不过就是少赚点而已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属下撇撇嘴，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少赚？
说的好听！
上面派下来的二傻子随便造作几下，估计就轻轻松松损失几个亿！
行吧，您钱多，亏得起……
属下耸耸肩，被视频里男人的动作转移注意力。
他凑了凑脑袋，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顾霖衍手上的东西：
啥玩意？
头发？女人的？
“总裁你……”下属刚开口发问，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，眼镜也滑落了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