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我的妻子！”顾霖衍眉眼犀利，声调燃烧着猩红怒意，“我说她配，谁敢反对！”
虽是坐在轮椅上，却不输任何气势，男人掀起眼皮，用薄凉至极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。
季夏萤猛然抬起头，望着男人绷直的眉眼，心不经意狂跳了一下，又迅速低下头不安地盯着脚尖。
“少爷。”佣人们低声招呼，惶惶不安地垂下头。
苏秋雪脸色几度变换，细长的指甲抠着手臂，企图用疼痛来掩盖脑海里的愤恨交加。
此刻她就像是个挑梁小丑，在尊贵的顾家女主人面前蹦跶……被打脸得难堪令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“霖，霖衍！”苏秋雪深吸一口气，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，想要挑起男人的怒火，“虽然她是顾家少奶奶，但季妹妹裸贷实在是……”
“都给我住口！”顾霖衍语气是不容分说的坚定，望着苏秋雪的眼神仿佛是看死人的漠视。
苏秋雪张了张嘴，身子僵直得犹如断线的木偶，面色如纸。
男人垂下眼，意味深长地转了转手中的婚戒，背后的暗示不言而喻。
“我的太太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说三道四！”
他虽是在看着佣人指责，话里话外却指桑骂槐苏秋雪。
佣人们抖了抖，背在身上的双手下意识缩成一团，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“今天的事，我不想再从任何人嘴里听见！”顾霖衍指尖轻点，威胁满满放话，“没有下次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佣人们齐声应答，不敢造次。
苏秋雪殷红的唇瓣紧抿，眼底蓄起千层恨意，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刃，她早已将眼前的季夏萤千刀万剐。
顾霖衍抬起眼，复杂地凝望身旁脸色泛白的娇妻，他的眸底透着几分淡淡的疲惫与哀愁，“你跟我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季夏萤睫毛轻轻颤了两下，抬起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步伐，跟在男人身后。
裁剪精致的衬衣，精准描绘出顾霖衍硬朗的肩膀，挺直的腰杆从未松懈。
季夏萤望着他的背影，落寞地抖了抖双肩。
他永远是那样自信，像是从没有失措的时候。
而我呢？
顶着顾家少奶奶的光环，一次又一次抹黑顾家的声誉？
这次……他还会相信我吗？
季夏萤鼻尖一酸，柔若无骨的小手攥紧。
纵使……裸贷与我无关，但终究，还是给他添麻烦了……
一路踏进书房，关上厚重的木门，隔绝所有光亮，顾霖衍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。
门外，苏秋雪引发的争执还没有结束……
她猩红着双眼，眸底是嫉妒和不甘浓烈翻涌，那股怨恨仿佛吞噬她的心。
凭什么！
凭什么抢夺我的一切！
“什么声音？咯咯咯的……”佣人迷糊发问。
“嘘……小点声。”佣人抬头瞥了眼苏秋雪发青的脸，轻声密语，“是苏小姐在磨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