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能？”季夏萤专注地清洗下巴，拿起镜子照了照，“这不是洗干净了吗！”
她清澈见底的目光毫无瑕疵，眸底透着纯真，令顾霖衍一时看得入了神。
或许……真能洗干净？顾霖衍垂下头呆愣望着她，似是妥协缓缓摇摇头。
罢了，且信她一回。
顾霖衍沉下眼，下意识给她找起借口。
季氏危难，借合约拿点钱也算是情理之中。
顾霖衍神色复杂望着她，眸底包含许多晦涩难懂的东西。
大不了，钱给她就是！
顾家又不缺那点钱！
思虑良久，顾霖衍沉声开口：“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？”
“嗯？”
季夏萤瞪大了眼睛看他，对你说什么？
她茫然摇头，轻声道：“没有什么想说的。”
顾霖衍不满地垂着头，睫毛微颤。
“噢，对了！”季夏萤一声惊呼。
顾霖衍迅速抬起头，眸底蕴着期待，鼓励道：“你说。”
“你的腿正在恢复，最近要多加推拿，配合按摩，刺激一下穴道。”
“哦。”顾霖衍脸黑了几分，闭上眼睛，薄唇抿成一道细线，有些懊恼。
急什么？期望什么？
就这么甘愿做冤大头给她送钱吗！
季夏萤靠在浴缸边，没有发觉他内心的波动起伏，乖巧地陪他药浴。
半小时后，擦干，起身，更衣。
顾霖衍坐在床上，望着眼前的女人，颇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。
“你腿上的经脉连上了，说明最近的治疗还是挺有效果的……”季夏萤低着头，专注地按压他的腿部。
顾霖衍眯起眼，捕捉到了关键，“你怎么知道我经脉连上了？”
他盯着季夏萤的神色，眸底带着探究。
经脉连接，是在医院一番检测后，多位专家探讨最后得出的结论。
她既没有精确仪器检查，又怎么会知道？
季夏萤手上动作一顿，察觉到话语的不妥，掩饰道：“我觉得你状态不错，瞎猜的。”她下意识捏了捏耳垂，精致的耳瓣泛着点点粉嫩。
“哦？”顾霖衍盯着她的眼，意味深长，心底仍是有些许疑狐。
季夏萤眨眨眼，继续手上的按摩。
顾霖衍没在深问，偏过头细嗅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芳香，“你喷了什么香水，味道好特别。”
“没有啊。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吧……”季夏萤漫不经心。
幽香扑鼻，如同有只小猫在他心底挠痒痒，惹得顾霖衍欲罢不能。
眸底闪过暗芒，他磁性的嗓音低喊：“过来。”
季夏萤没有多想，听话地蹭了过去，小脸近在咫尺。
只见顾霖衍抬起手，像是逗猫似的在她下巴挑逗，难得大发慈悲道：“今天心情好，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。”
暖色灯光下，他坚硬的外壳似乎有了软化，决定再给季夏萤一次提出签合同的机会。
“什么都可以？”季夏萤歪了歪头。
顾霖衍微点了点头，“嗯。”
季夏萤垂下眸，睫毛扑闪着，沉思想提出的要求。
“那……我要杏树下，你埋的发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