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烟看看鹿青崖,又看看怀里的阿姨。
多年来一直隐忍内心的保洁阿姨,在岳烟的甜蜜暴击之下,终于直面了心中的性向,勇敢地选择去追求爱情。
当然这都是后话了,现在先说岳烟和鹿青崖的事。
岳烟当时只写了鹿青崖这个点出门,谁会把对于恶毒女配的描写精确到锁门、送客这些细节呢?
她仍然强作神情地望着保洁阿姨,只要她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鹿青崖。
可能是她演技太好了,鹿青崖差点真要以为,这个从天而降的小美人是保洁阿姨的追求者。就在此时,岳烟的六十四核大脑终于运转过来,自动选择了最佳选项。
最佳选项就是,假装晕倒。
要清醒着面对这样的局面,岳烟死的心都有。
方才拉扯之间,本来伤疤就有点牵扯,丝丝地渗出了血。她借着伤口开裂发炎的理由,一下子晕倒。
她想得很好,趁这俩人报警的时候赶紧跑路,以后再也不来了。
只是没想到,自己没倒在地上,而是倒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。
见她身体晃了一下,鹿青崖赶紧上前抱住了她,蹙着眉轻声问道:
“小朋友,你怎么样?这伤口,啧……”
岳烟没敢睁眼睛,但鹿青崖身上的温度和体香,却一刻不停地搔弄着她的鼻尖。说实话,这个小三身上没有一点狐狸的骚味,只有茉莉香烟的气息,在衬衫领口和耳垂下方淡淡弥散。
鹿青崖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衬衫,根本隔不住这女人的体温。暖热的温度与岳烟肌肤相贴,直接让她这个原配在小三怀里红了脸,连耳朵尖也泛起嫣红。
“秋姨,这丫头的伤口好像有点发炎,得处理一下,”鹿青崖向保洁阿姨说道,“您去一趟最近的诊所,请平时替我看病的宋大夫来给她打点消炎药,我先扶她进去休息。”
她看起来很瘦削,却不知哪来的气力,居然将手臂放在岳烟腿弯下,把整个人抱了起来。
来之前,岳烟设想了无数种杀进小三家里的方式。没想到最后,她是被小三打横抱进家里的。岳烟脸红筋胀地用手扒着门,在心中大哭:不是的,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。
鹿青崖哪知道发生了什么,还柔声安慰怀中的小美人:
“小朋友你别怕,姐姐叫鹿青崖,也算是个公众人物,不是坏人。你这伤口撕坏了,再不处理,炎症就要严重了。”
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。看来是没办法脱身了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岳烟无可奈何地被她抱进屋里,双手捂着脸无颜见人。
透过手指的缝隙,岳烟看见鹿青崖的侧颜。她本人比照片里还好看,午后的阳光柔和了面部轮廓,疏离冷淡的眉目也温暖起来,小心翼翼地看着岳烟的伤。
她可真美。
岳烟不由得想到,赶紧又晃晃脑袋,把这个念头晃出去。
别忘了这是她自己写出来的恶毒女配!这个女人后来还授意手下,在片场割断了女主的威亚呢!说不定她和朴一升一样,只是故意做出的伪善。
鹿青崖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绕,只是在沙发上把她放下。不愧是影后级别的前辈,鹿青崖别墅里的摆设个个考究,连岳烟身下的沙发也弹弹软软,舒服得像是躺在云彩里。
好你个小三,一边勾搭着我的男朋友,一边还过着这么爽的日子。
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。
正好,现在我是一副病弱的样子,让鹿青崖掉以轻心后,找个机会把她嗯嗯啊啊了。反正这女人不是骚吗?不是饥渴吗?不是连有妇之夫都饥不择食吗?今天就让她付出代价。
更重要的是,岳烟又想出了骚主意。她不止要用照片引导舆论,还要拍些照片要挟朴一升那个死渣男,不把渣男的鼻子气歪誓不罢休。
岳烟在心里盘算着复仇大计,正要笑出声来的时候,忽然被一缕缱绻的声音打断思绪:
“小朋友,我帮你清理一下污血。”
鹿青崖的音色很特别,微有些烟酒嗓的磨砂感,透着恰到好处的成熟。
老骚货,连声音都这么撩人。待会儿就把你办踏实了,省得你继续祸害别人的姻缘。
温柔如水的骚狐狸坐在沙发外侧,轻轻揽住她的肩。岳烟装作无力,乖巧地抬着手臂,任由她用药水擦拭着开裂的伤口。鹿青崖的动作那样轻柔,好像岳烟是一团云雾,她生怕把岳烟碰坏了似的。
不多时,秋姨请了大夫回来。给岳烟开了几瓶消炎的吊水,针扎进来以后,大夫就走了。岳烟看见鹿青崖把秋姨送到门口,接着秋姨也走了。
整栋别墅里,就剩他们两个人。
本来岳烟是来手撕小三的,然而她此时躺在小三的沙发上,身上裹着小三的毯子,一动不动地打着吊瓶。而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小三,正认认真真地托着她的手,怕她乱动滚了针。
岳烟,你可真硬气啊。她在心里骂着自己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鹿青崖问道,连说话时的呼吸都谨小慎微,生怕手也跟着晃动。
岳烟心里有气,这女人一直小朋友小朋友地喊着自己,自己跟她很熟吗?但她得装出人畜无害的软弱样,才能让鹿青崖放松警惕,于是软软地嗫嚅道:
“我叫……”
说到这里,忽然想起来不对。鹿青崖和朴一升那点破事传得沸沸扬扬,连鹿青崖的微博都炸了,鹿青崖却不认识这个被她气到自杀的受害者?虽说鹿青崖的微博很少营业,但也不至于闭塞如此吧?
见岳烟怔怔的,鹿青崖以为她是不想说,只是浅浅地笑了笑:
“不说算了。诶,你的手好冷,是不是药水有点凉?”
鹿青崖这么一说岳烟才有感觉。冰凉的吊水顺着针头,一点点输入皮下的血管,整只手都冷了下来。她想蜷缩起受凉的指尖,却又怕碰到了针。正难受的时候,鹿青崖温热的掌心忽然覆了上来。
“还冷吗?”她轻声问道,“我小时候打吊瓶,总觉得嘴里苦苦的。你呢,嘴里苦不苦?”
问我嘴巴里的味道吗……机会来了。岳烟继续伪装,趁势哭唧唧地说道:
“大姐姐,我嘴里好苦,我想吃甜甜的软软的东西……”
一边说着,一边还含泪轻喘,往鹿青崖的怀里钻。她对女主的美貌有自信,顶着这张花瓣似的脸撒娇,谁都不会拒绝的。
果然,鹿青崖红着脸咬住下唇,却没推开她。这个会勾引男人的骚狐狸居然害羞了,悄悄别过脸去,白皙的纤颈上浮起甜软的潮红。岳烟一路向上侵略,唇吻直往她的嘴巴上逼近。
甜甜的软软的东西,可不就是美人的唇么。
话说回来,这小三可真是个诱惑男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