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有此意。要不是现在外头太阳太毒,我都想现在过去看看。不看到地方,我这心不踏实。”
柳春芽说着,利落得把地契接过收好。
她方才瞄了一眼,那地契上写的就是多多的名。
皇上他,果然待多多亲如姐弟。
这要是没有多多,眼下这时节,她想在凛都郊区买上几亩地都难,更莫要说一下子上百亩。
“今日就算了,横竖地在那跑不掉。不过芽儿,既然地有了,那接下来怎么做?那些全都是田,先拿几亩填了建宅子和作坊?”
那样的话,就太可惜了。那些官田都是好地,像凛都郊区的良田,一亩都要十多两。
“不,回头先去看看地方。若是旁边有其他人的地,咱们看着能不能换一下。这样地也不浪费,我们还能多加几亩。”
“行吧,我也不是很懂,你看着办。银子和地都交到你手中了,回头你将账册做清楚就行。”
“好!”
时间总是在忙碌中一晃而去,转眼已是腊月。凛都的冬天,比宁城来得冷,又比青城来得暖和。
靳多多穿着一袭藕色提花褙子才从怡乐公主府出来,就见柳春芽不知何时已经来了,此刻正坐在马车内。
“多多!”
靳多多在小花的搀扶下,上了马车。等到车帘放下才皱着眉急切道:“如何,陆府那边怎么说?”
从七月陆彦希去南疆之后,到现在他们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。
连带着北狄和西戎已经战败的事也未传出,这让两人有些莫名。
寄到沙城那边的信,犹如石沉大海。
她们有心想去找钱瑾,但这事关国事,不是她们这些女眷所能问的。
自打过了腊八后,靳多多也没少去宋府,奈何宋志晨那边也是一问三不知。
明显一看,就是人家不愿说,许是在保密。
靳多多无奈,趁着年前过来给怡乐公主请安,这才能打探一番。
可惜,结果不尽人意。就连怡乐公主自己,也不是很清楚。
问沈慕寒是不是还在西戎,她也不能肯定。
柳春芽摇摇头,同样皱眉道:“那边也不清楚,我以为是陆婶子有意隐瞒,就试探了下萤儿,见她也不清楚。方才临走前我问陆大哥能不能赶回来过年,咱们也好准备接收下那些伤残的士兵,陆婶子依旧是摇头说不知。”
柳春芽说到这,顿了一下道:“多多你这边怡乐公主怎么说?”
这仗都打了一年多了,按照之前攻打西戎和北狄的速度,应该会很快才是。
就她们所知,那边现在可是有陆昌明,钱容宸和陆彦希。
这么多人,难道还拿一个小小南蛮没则?
“怡乐公主也是什么都不知道!算了,不问了,该回来的话,他们会回来的。总之没做什么噩梦,想来不会有事。”
柳春芽若有所思道:“要不,我走一趟南疆?咱们这不是准备好了,但一直空着也不是一回事。”
她可是投入了大量心血的,要是一直空在那,那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?
何况,她总觉得这次耗那么长时间,肯定是哪出了问题。
“你一个姑娘家去那边做什么,有空闲去,倒不如回宁城与你爹娘团年。你哥不是这后天准备启程了,你真不回去?现在快马加鞭赶路,还是能在除夕之前到的。”
“不回去!相信我爹娘肯定会理解的,何况说去年过年时,我就与他们说过。”
好吧,柳春芽不回去,靳多多也没办法。她知道柳春芽的执念,面对她那执意去一趟南疆的心思,也无可奈何。
脚长在她的身上,谁能奈她何?
等到马车回到柳春芽租赁的宅子,靳多多刚下车,就见柳豫华手拿一封信站在那,道:“多多,先前欢颜姑娘来过,拿了一封信,说你娘生了。生了个姑娘,取名靳钰。”
靳多多一愣,喃喃道:“金玉?”
她娘爹娘对钱是有多执着,金宝,金多多,金玉,还有钱进,全都是和钱有关系。
柳豫华一见她那模样,就知道她误会了,忙道:“是宝物珍宝那个玉。”
“管她金玉还是钱玉,那还不是一个意思?反正都是和钱什么有关。”
柳春芽倒是在一旁笑出声,欢喜道:“这名字我喜欢,一听就有福气。”
靳多多扫了她一眼,见她不是开玩笑,顿时无语。
芽儿芽儿不愧是只招财猫,对钱比什么都感兴趣。
之前那饭庄面积不大,开业至今不过短短三个多月,盈利却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好,甚至比得上地段在处在外城中心的那些酒楼。
柳春芽在说完后,看向靳多多,“多多,那你回吉峰镇吗?”
青城寒冷,路上耽搁的时间会长,现在赶路的话,兴许在年初五之前能到,只是除夕和大年初一要在路上过。
“先不回去了,稍后我让曹管家备礼,让人送回去就好。”
她不知她父亲什么时候回来,也说过会在凛都等他归来的。
横竖她现在回去,除夕和大年初一都赶不上,与其在路上奔波,倒不如回头再择个时间回去。
“这样也好,反正石头叔和钱婶现在住在镇上的钱府,什么也不缺。”
柳春芽说着,视线又落在她手中的那封信上。
靳多多也没什么好顾忌的,当着她的面直接拆开。
等到看完信后,才道:“我娘说,之前巧儿的事给我带来麻烦,村长心中很是过意不去。为了防止她跑来凛都,就给她定了一门亲事,等过完年,趁着农忙之前就出嫁。”
柳春芽都快忘了巧儿这么一号人物,现在猛然听到这,眼底露出诧异之色,很快就反应过来道:“想必这中间也有你爹娘的手笔。以前我觉得巧儿还可以,也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就变了。嗯,其实也不算突然,是那么多年不见了,人总是会长大的,变成如何,谁也不知。”
她觉得自己也变了,变得将身份和钱财以及声誉看得特别重要。
分明她所有的一切,都是仰赖于多多所得的,现在却也是利用自己的优势,变得理所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