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兵力势必要分散开来。
只是这么一来,每一处的都不会太多,征丁势在必行。
而这次征丁肯定是大规模,估计不像之前那样,还可以用银子顶。
她家现在是没什么银子,但以她现在积攒的人脉,凭借酒楼管事这身份,找相熟的人分别借个几两,凑一凑应该还是没问题。
可超出银子的事,她没法子,只能仰赖多多。
眼下家里也就哥哥身子好了一点,阿爷年纪越来越大,小西小北年纪又小,总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大哥上战场。
金宝哥身强体健的,最后都能战死,就她哥那样,去了肯定是直接送死。
她本不想求多多的,也知道人家不欠他们。可没办法,她所认识的人里,也只有多多有这个能耐。
靳多多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,点点头,“嗯,你别担心!”
许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,又得到多多的承诺,陈小桃眼带感激地送她出了酒楼,这才继续忙活开来。
她和家人能做的,就是尽可能的帮多多分忧,不让她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。
多多赚的银子多,可如她大哥说的,她用道自己身上的太少太少了。
她与她父亲一样心怀大爱,把那些银子全都用在了守护凛国江山的士兵身上,这样的人值得所有人敬佩!
也许就是因为她是这样的人,所以老天才会格外偏爱她,对吗?
芽儿的财运也好,这几年攒下的银子也不少。
她虽然花在自己身上的多了点,也有所保留,但是和多多一样,也囤了不少粮草。
而芽儿的粮草,是最早就被运走的。具体运到哪,她不清楚,只知道和多多一样,好像是捐给了军营。
有得有失,有失有得,她们都是那样善心的人,所以气运才会比旁人来得好吧?
不说整个凛国,就说这宁城,又有几个能做到她们那地步?
往后她家要是富有了,也一定要多学学多多他们。
多做善事,总会有回报。哪怕没有,那也无妨,就如多多帮他们一样,不求回报。
这世道又多少人像他们家以前一样,在困难之际,渴望能够得到别人的援助。
若是都求回报,那也没有他们家现在的舒适日子!
这一刻,陈小桃心中坚定了要学多多,等日子宽裕就多做善事(只针对有需要的人)。
她这个念头很快得到陈小东的认可,也正是因为如此,日后她对弟弟妹的妹谆谆教诲,成就了陈家在石马山有了个大善之家的美誉。
凛都皇宫中,坐在龙椅上的永德帝看着身穿一袭黑袍的老道,眼底泛着异常的亮光道:“朕得时间不多了,仪式何时能举行?”
黑袍老道一手拿着拂尘,一手掐着手指,嘴巴快速念念有词,眉心却越皱越紧。
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永德帝,面色越来越沉。
他自知身子不好,能活的时日不长,加上在民间声望极低,就想给自己换个身子,摆脱眼前的困境。
最好的人选,自然是钱容宸,奈何与之似乎不配。
如今叛军已近凛都,且凛国三面受敌,这叫他越发的急躁。
幸好他的人打探清楚,当初怡乐是如何给他那外孙换的命。
只可惜的是,当时做法之人已死。
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,终于还是叫他寻到了眼前这位避世高人之徒。
说不仅可以换,且方式和那人不同。
他承诺他能够顺利换身,而他许诺他给予国师之位。
黑袍道人给予所换且能顺利继位的三个条件:一,最好有血亲关系;二,有那个能力顺利继位;三,八字最好相符。
他在一众子孙中黑袍道人只算出了两个符合的人。
最为符合的要数怡乐那个换过的外孙沈慕寒,毕竟才经历过,魂魄还不稳,再次施法起来,要相对顺畅些,成功率极大。
其次就是钱瑾。许是会施法不顺,但有一丝的机会,若是成功,那就是最好的继承人选。
本就是他亲孙,又是太子之子,且目前被钱容宸等人拥戴。
一旦成功,他连遗诏都省了,可以直接顺利登基,且凛国依旧姓伏。
黑袍道人建议他选钱瑾,毕竟继承大统理所当然。
而他自己意属沈慕寒,他怕选钱瑾,中途不顺那他就真的死了。
沈慕寒在凛都有美名,目前那年纪刚好,继位后在政事上不必受人牵制。
钱瑾还小,势必会有摄政王或者辅佐大臣,如此于他来说,与傀儡皇帝没区别,他自是不愿。
再则他长年令人监视公主府,对沈慕寒的性子了解一二。不仅存有他的贴身衣物,而且还有他的毛发(这里指幼时的胎毛)。施法起来也更容易一些,即便内里再次换了人,也不会遭人生疑。
至于圣旨,他都拟好了,一旦换成功,这身子暴毙,就由沈慕寒也就是他自己继位。
钱瑾的话,那小子被保护的太好,他也就在庆功宴那次见过,对他并不熟悉。
内里换了人,被识破的可能性极大。且那小子的八字,至今他的人都没搞清楚,给这道人的只是他的一个大概猜测罢了。
他不敢冒险,也不想冒险。于他来说,沈慕寒就是最好的选择,哪怕是让江山外姓那又如何,反正龙椅是他的就行!
黑袍道人好半晌才放下手,依旧拧眉看向永德帝,“本是算出近段时间有机会,不知为何这两日有所变化,需再观看观看。”
沈慕寒远在宁城,星象上紫微帝星根本不在那,强行逆天实在要不得。
依他来说,钱瑾是当前最好的人选。可惜这皇帝老儿贪生怕死,怎么都不同意……
永德帝哪里等得了,这句观看观看,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别等到叛军进了城,打进宫门,他都还没换,那怎么能行?
“朕不管,无论如何你都得想法子给换了。你若是能够做到,待朕以新身份继位后,除了皇位,你要什么朕都允你。”
黑袍道人闻言心动,再次闭眸伸出手算了算,之后睁开眼睛道:“今晚亥时有一丝机会!”
只是这机会,比钱瑾的还要来的小,可以说是微乎其微。既然他非得换,那也只能赌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