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矿是国有,他这个皇帝还未知且尚未同意的情况下,宸王这么做便是越俎代庖,丝毫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。
而钱容宸丝毫不退让,叫嚣明年要和东夷打,现在武器等物都尚未准备。
若是知道有新铁矿的时候下,还要等他同意,这一耽搁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,到时拿什么和东夷打?
再则反正早开晚开,都得开。早动手早将一切准备出来,到时候也不会被动。
现在东夷越来越目中无人,丝毫不将凛国放在眼中,若是没有武器,到时候他可不挂帅,谁爱去谁去,莫要喊他。
听说永德帝被他气个半死,却没法子反驳。而钱容宸反过来,与他讨要各种钱。
挖矿工以及还有造兵器工匠的银子。
还声称就工部那些人,速度远达不到他的要求。他要去民间找工匠,到时候这个银子,要朝廷出。
想打压钱容宸不成的永德帝呕得不行,反倒被他从国库中扣出不少银子来。
他有心不想给,奈何和东夷的战役势在必行,且这场战役还需要靠钱容宸挂帅,不给不行!
从宁城到青城,一路还算顺利,在没有日夜兼程的情况下,花了半个月的时间。
马车一路进了青城,坐在车里的靳多多,听到街道两侧热闹的叫卖声,便掀开了车帘。
十月的青城,最是舒适。
许是府城人多的缘故,气温要比金阳镇和桃花村高上些许。
如今这里人来人往,看起来比宁城要繁华许多。
正当多多看得目不转睛之际,突然马车停了下来。
“妹妹!”
一道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声音,在马车外传来。
靳多多探头一看,见钱钰琨头戴玉冠,身穿一袭白色锦袍,手拿一把折扇,一副标准的公子哥儿模样,笑意盈盈地拦在前头。
“做什么呢?”
这当街拦马车的戏码,简直和电视上演得一模一样。
她这是何其有幸,亲自体会了一把?
钱钰琨见到多多那蹙眉不悦地模样也不恼,在周遭众人朝他望过来之前,轻轻一跃上了马车,就坐在车辕上,道:“来接妹妹你回府!”
话落,朝赶车的欢颜使了个眼色。
靳多多还真没打算去钱府,她这是头一次来青城,眼看时间不早了,才想找个客栈住一宿,明日趁早回金阳镇。
这一去钱府的话,那什么二叔二婶之类的,不免都要拜见问候一番。
她清楚她父亲和钱府的关系,他们都还没理清呢,她这边就把亲戚都给认上了,回头将她父亲置于何地?
哪怕她也听说,她父亲和青城的这个二哥,私底下关系还蛮好的。
“堂兄,我现在没功夫去,改天有时间成不?我这就找个客栈住一宿,明日一早就得回去。若是去你家的话,少不得要多待几日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,交代下人去办就行了,何须亲自跑一趟。既然来了青城,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。若是叫祖母知晓我不让你去认门,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。再说了,母亲知道你今日会到,早早在府上已经准备好了,你要不去,她肯定会失望难过的。”
钱钰琨话落,见多多不为所动的模样,就看向钱氏,“多多这次回来,就在府上多住几日。有什么事,你们自己去办。”
钱氏哪怕早已不是钱府的下人,可在他们的面前,始终觉得低人一等。
面对钱钰琨的要求,她想点头,却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多多。
靳多多叹息一声,看向钱钰琨,“堂兄,你便是吩咐我娘也没用,我是真的不得空。回头成不?等我回桃花村安排好事情后再说。要不,等父亲哪日有空闲了,在一起过来认门。”
十月的金阳镇是很冷的,她还有事想去一趟百户村呢。这一耽搁,到时候大雪封山,还怎么去?
何况她现在也清楚,她父亲和钱府的关系。像认门这种事,最好是叫她父亲带她来。
至少的,也得叫他知道且认可后,再来!
钱钰琨是知道了他三叔和多多相认的事,这次想叫多多去他家做客,其实也是想让多多以钱府孙女的身份去的。
意味着透过多多这层关系,让三叔和祖母以及大伯那边的关系缓和。
他家私下和三叔关系好是一回事,但让多多认可他们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现在听到多多这拒绝的话,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。
明年三叔又要亲自赴战场,这一去,能不能安然归来还是个问题。
毕竟这次打的可是海战,而他们凛国人在这一块并不擅长。
现下不仅是他,便是他父亲以及祖母,心中都焦急。想他走之前,能和好。
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,亲生的母子/兄弟,关系何必闹得那么僵?
以前想着断了也就断了,至少因为他的孑然一身,可以保他性命无忧。
可如今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?
再则,现在的永德帝和多年前的可不一样了。
不仅是在民间大失民心,便是在朝堂上因太子伏景辉近段时间的崛起,说话也没那么管用。
他们钱家经营了那么多年,也不是白忙活的。
只是多多的立场,他也清楚。眼下人家都如此说了,他能说不吗?
“那我带你们去落宿!”
靳多多见他松口,心里也稍稍松口气。
她还真怕他强硬要求她去钱府,到时候会叫她父亲为难。
因有了钱钰琨带路,这一天靳多多等人便住在青城最好的客栈。
靳多多不能来,作为长辈的钱钰琨的父母,心下也是失望的,但也不好自降身份前来探望,只得打发下人过来问候。
这一天,靳多多收了多少东西,不拘珠宝首饰,还是银票地契。
当然,这地契是以金阳镇那边为主。
靳多多本意不想收,耐不住对方派来的人能说会道,加上跟回来的欢颜和兰嬷嬷,都说长者赐不敢辞。
就连她娘钱氏,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。
“这,合适吗?”
钱钰琨见多多茫然的样子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没什么不合适的,我父亲母亲都已经很控制了。这才哪和哪,根本不值多少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