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阿铭收到的三封信

她说着,忍不住用头蹭了蹭多多肩膀,笑道:“这里的雨这么大,接下来不缺水了。若是一路上都在下雨,不知道那尹先生会不会气死。他们千里迢迢到荣洋湾运水,结果一路上回去,哪哪都下,他们还这么费劲的运送……”

柳春芽光是想想那么画面,心里就乐滋滋的。

觉得这是尹先生对她们不礼貌的报应!

不过总是下雨,也有一点不大好,就是不好赶路。

要都像现在这样,谁还敢外出?

只是他们带的口粮有限,总在一个地方呆也不是一回事。

怕是回去有雨水,不渴了,却得饿死!

靳多多见她这样幸灾乐祸,道:“我估摸真要这样的话,尹先生他们才高兴的。顶多就累这么一回,哪怕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了点,可意味着接下来他们不用在这样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到处找水不是?各地下雨有了水,那些聚集在宁城外的灾民也会在冬日来临之前归去。如此一来,宁城的压力就小了。”

柳春芽听到这,面色突然一变道:“陆大哥说,宁城因为有阿铭的爹在,情况算是很好了,安州那里的老百姓好惨。虽然我没看见,但是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。家宅都被雨水冲垮了,可能还有家人被淹死,加上又没吃没喝的,还有各种病,朝廷又不管……”

她说着,叹息一声,看向多多,“多多,你爹是战神,既然那位不仁,连老百姓的生死都不管,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他推了?”

靳多多闻言吓一跳,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,低声道:“芽儿,慎言!”

哪怕这里是空城,她们特意选了一个离尹先生他们有些远的地方住下,也不代表芽儿就可以这样口无遮拦,说出大逆不道的事来。

若是有人恰好路过给听见了,等到了宁城给告一状的话,就够她们喝一壶。

即便阿铭的爹可能会给她们脱罪,但估摸也够他累的。

虽说她没见过亲爹,可从她所知的种种迹象看来,也许他正在谋划大事也说不定!

自古以来,上位者不仁,不给老百姓活路,自然会有人出来造反。

只是有一点,是真的反还是某些人借故反,最后用此达到某种目的,那就是另说了。

像现在宫中的这位,等他的结局,多半不是皇位换人做,就是改朝换代!

“多多你不用这样大惊小怪,这里又没什么人,没事的。我也就是与你说说,若是有外人,肯定不会说这些。”

“不管怎么样,总之谨慎一点才好,我们只是两个什么能耐都没有的小姑娘!”

“好吧,往后我不说了。我只是看到宁城这些县,觉得老百姓不易,就想到陆大哥说的安州情况,还有你曾说过上头那位不管这些,想让你爹去攻打南蛮的事,就有些心气不平罢了。”

“心气不平的人肯定不是只有你,不过这些不该我们管。我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,不该管的别管。过好每一天,不要去拖累别人就好。”

“行吧,不说这些闹心的事,多多我们洗漱一下,睡觉吧。那骡子车坐得我浑身都疼,这几天都没歇好。”

柳春芽说着,起身朝厨房而去。

这个宅子虽然没人住,但多数的家具都在,厨房里柴火也有。只是没了大铁锅,倒是有个破壶,仅够她们烧点热水。

外头的雨,依旧下个不停。按理来说,白日里只要开始下雨,或者雨下片刻后,天空会开始变亮。

可此时的云县恰恰相反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天像是被捅破了窟窿,雨越下越大。

多多和芽儿简单的洗漱过后,将烧好的热水灌入竹罐里后,就着这热水,一人吃了半个红薯和粗面做的窝窝头,也不管什么时辰,便歇下。

与之相反的则是尹先生,他怎么都算不出这场莫名的雨是怎么回事。

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天象了,一度怀疑自己的本事是不是开始倒退。

分明在昨天夜里,他还因看出云县依旧又是干旱的一天而感慨。可这莫名的雨,叫他有些懵逼。

就和当时在宁城时下得雨一样,来得那样的莫名其妙,天象都算不出来那种。

只是当时宁城的雨和这里还有些不同,没有这么大,且之前有预兆。

今年的怪事比以往都多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有谁来告诉他?

云县这场大雨,一下就是整整三天,县城里不知道是原先太过干旱的原因,还是排水做得好,倒也没出现淹水的现象。

等到第四日雨水变小之后,尹先生就下令继续赶路。

他们出来一趟,吃食与路上的花销都是有限的。

在这一路耽搁下去,怕是还没回宁城,就已经用完了。

各地衙门可没吃食与银钱借给他们,那些县令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去宁城府衙领取有限的东西的。

而宁城府衙在宋大人来之前就留下什么东西,现在各县衙领取的,都是大人自己所散的家财。

宁城府衙中,阿铭这天同时收到了她回到爹娘身边以来的第一封信。不,应该说是三封。

一封是凛都寄来的,两封是青城。

凛都来得信是她的石头哥哥,不对,是阿瑾哥哥写的。

小家伙认得钱瑾这两个字,便率先拆开看了。

自己看了好半天,只认识其中的一小半字,因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,这叫她有些泄气,因花氏不在身边,只能拿着信去找她娘。

冯氏最近日子也不好过,阿铭来找她的时候,她正与花氏在商量府上的开销,动用哪些嫁妆的事。

现在府上的一切开销都靠着她的嫁妆养活。

若不是她咬牙撑着这个家,如今怕是早已散了。

其实早在出凛都的时候,她就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苦,却不曾想会如此艰难。

吃喝嚼用价格越来越高,往常在采买上一个月若是只需花一百两的话,现在需要四五百两,且这价格还是在她相公刻意压制下的结果。

听闻其他地方,随着安州这一打战,价格涨得更是离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