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2章 自责的靳一烈

若是他们能够帮忙找芽儿,那是最好不过。不管如何,钱府的能耐可比他们要大不少。

要实在找不到人,他们家有了这次和钱府的接触,多多少少也能沾上点关系……

只是,要是真的找不到人,那该怎么办啊?

她就芽儿一个闺女,哪怕往日里心思多数都在别的地方,可芽儿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是她的贴心小棉袄。

温氏只要一想到芽儿可能再也找不到,心就像被剐了一块肉似得,疼得她直落泪。

她的芽儿,那么早慧,那么懂事。知道家里不容易,小小年纪就想着法子帮她分担……

陈小桃本就有些不忿,可当看到温氏伤心落泪后,心也酸酸涩涩的。

她气归气,其实也能理解温氏这般生气是为何。

到底是做父母的,哪怕往日里偏心,但手心手背都是肉。如今唯一的女儿不见了,能不着急,能不气得口不择言?

这次去钱府,赵妮子两口子并未跟着去,而是留在铺子里等待消息。

万一柳春芽回来了,他们也好叫人去通知。

然而他们没等到柳春芽,倒是等来了一脸急色的柳豫华。

“小虎哥,你们今天怎么没开铺子,人都去哪了?”

他因小小年纪就是童生的缘故,加上还有个今年要参加秋闱的父亲,故而在书院中也有几分脸面。

关于镇上的任何动静,来得比其他人灵通。

一早他就得知昨天夜里城门外发生了一些事,虽然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,但也听说守城的士兵死伤不少。

原本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,可一想到昨天金宝和钱瑾他们随钱钰琨去青城,且算算时间也就是那会儿,心下便有些不安就决定过来看看。

哪知一过来,铺子里静悄悄的,除了江小虎小两口外,其他人都不见,这叫他觉得有些奇怪。

江小虎因靳一烈和钱瑾的关系,与柳豫华也算熟悉。

此刻听到他这话,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瞧柳豫华那模样,分明还不知道柳春芽不见的事。

柳豫华见他那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定然有事瞒他,便道:“可是不方便告知?”

一个小铺子,他只是问怎么没开门有什么不能说呢,难道昨天真的是金宝他们发生了事,现在人生死不明?

赵妮子觉得柳春芽不见的事,早晚柳家的人都会知道,想了想看了自家男人一眼,便如实回道:“柳兄弟我说个事,你听了先别急。”

柳豫华听到这,心直往下沉,难道真的是金宝他们出事了?

“那个昨天关铺子后,芽儿把账册什么都扔给小桃就出去了,结果昨天一夜未归。我们几个从昨晚亥时开始到现在,把镇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,也没找到人。今早温婶过来得知芽儿不见,就闹着要去衙门告我们拐卖芽儿。这会儿小桃姐妹俩带着她去钱府,想让钱府看看能不能帮忙找人。”

柳豫华一听连芽儿都不见了,下意识想到昨天城门外发生的事,一时间面色发白。

“我还有点事,先告辞!”

他得去钱府那边看看情况,城门外发生的事,别的人也许知道的不清楚,可钱府定然知晓整个事情的经过。

本来他以为会不会是金宝他们发生什么事,现在看来芽儿那傻姑娘怕也是给遇上了。

真是该死,她一个姑娘家,铺子都收摊了不好好在铺子里待着,大晚上的跑出去做什么。

要是发生什么事,真的是怨不得任何人。

他娘别看往日里都宠他,其实也是疼芽儿的。至少吃穿用上,除了多多外,比村里的任何一家都要来得强。

钱府客厢中,靳一烈腹部绑着白色布带,左手被固定在脖颈处,脸上略带青肿,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。

钱氏端着药碗进来时,他的眼底正散发出浓烈的恨意。

“金宝,喝药了!”

钱氏眼眶红肿,声音极为低哑,只是神情还算平静。

靳一烈一夜未睡,见到钱氏,眼眸一亮:“娘,有多多和阿瑾还有我爹的消息没有?”

钱氏闻言,抿着嘴摇摇头。

多多昨天被欢颜带走了,对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。
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昨天那些人把阿瑾也带走了,磊哥和钱钰琨得知后带人已经去追,奈何到现在都没消息。

至于兰嬷嬷,则是跟着青城钱府的人,去青城那边等候消息。

她留在这边,除了照顾金宝,便是等欢颜和多多的联络。

靳一烈见她摇头,情绪瞬间低落下来。

“还没有吗?都是我没用,没能看好阿瑾,还拖累了大家,更是让娘你操心……”

钱氏本不待见靳一烈,除了多多的缘故外,也是因他是前头那位生的孩子。

如今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,除了有多多的劝说外,有一部分是存着对靳磊的亏欠。

眼下见他那自责的模样,心到底软了。

“这事和金宝你没关系,你能一直护着阿瑾那么久,已经很好了。莫要说你,便是琨少爷和阿贤也打不过他们。现在多多没消息,就是最好的消息。只是钱容宸的人,到底为何抓阿瑾你知道吗?”

这一点钱氏始终都想不明白。

昨天夜里,她和兰嬷嬷一起赶着马车朝青城方向而去,原本速度还可以的,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,马的速度越来越慢,最后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前行,没多久便被后面厮杀的人追上。

钱容宸的人发现马车里没有多多的影子,气急败坏分两路,一路继续朝青城而去,一路往回寻找。

结果听钱府这边的人说,那些人在靠近金阳镇这地界碰上了金宝和钱瑾,就把钱瑾抓走了。

那些人不是来捉多多的吗,怎么多多没找到,反倒把钱瑾给带走了,真是怪哉!

阿瑾他就是一个孤儿,在花楼出生,且亲娘还是花楼的人,那些人带走他做什么,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不成?

靳一烈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!”

他只知道,最初那批黑衣人厮杀的厉害,他和阿瑾没什么功夫,只有护身的匕首,面对那些人只能躲着,尽量不给大伙儿添负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