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一个爹娘能够待自己的孩儿那么好的,特别是在古代这种普遍来说重男轻女的情况下。
在原主有限的记忆中,钱氏对她有求必应不说,在原主任性时,还会被她好声好气的哄着,就怕她不开心……
钱氏抿着嘴面色煞白,却没回一句话,而靳磊则是开口回道:“多多你问这些做什么?我们不让你们行礼拜年,那是觉得没那个必要。还有我功夫你看着是高,那是因为你是门外汉,完全不懂,所以觉得好。这要是放在凛都,那根本算不上什么。再则钱府的事当初也说清楚了,是因为钱府不好惹,你冒名顶替人家府上的姑娘,这要是被人揭穿了,咱们可是吃不了兜子走的。至于阿铭,她的具体身份到现在都没确定,为何要百般照顾她?”
钱氏听到自家男人的解释,瞬间像是有了底气一般,没好气地瞪了多多一眼:“怎么着,爹娘对你好,你还觉得错了?你要愿意像村里的姑娘一样,种地砍柴拔猪草什么的,那我也随你。你别和我说什么阿铭,我只是说自己可能认识她家人,那她的身份都没确定,我不是还一样养着她?她吃喝穿戴,根本不比村里的姑娘们差,这还不够?”
靳多多被两人这么一解释,又觉得也说得通,当即心头的疑惑去了一半。
原书中根本没有提到原主还有别的身份,只是在她哥被征丁后,她就开始各种悲惨来着。
才过十五岁,根本不管她娘如何反对,要死要活的嫁给了那个令人恶心的一家子,往后余生都活在痛苦中,最后早早去世。
钱氏最后为了她,结局也很惨,而她爹有功夫这事也没提,最后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,孤寡一生,原因还是命太硬了,女儿死了,后娶的媳妇也死了,儿子上了战场,连尸首都没有,不知是生是死……
想到这,多多忍不住浑身抖了抖,觉得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。
她爹娘很好,原书中既然没说,那应该没这回事。
他们对她只是溺爱而已,对,就是溺爱!
她要对她哥好,他们允了,现在也跟着对他好。
她想收留阿铭,他们也答应,现在也收留了,同时还让石头在家里吃饭什么的。
她想让她哥念书,她娘有些不高兴也不愿意,但最后还是同意了,只是钱要她哥出……
所以说来说去,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因为她爹娘疼她宠她,什么都随着她。
他们会害怕钱府,也是因为他们怕钱府对她不利。
对,就是这样,是她想太多了!
“爹,娘,对不起,刚才是我想太多了。我以为自己不是你们的孩子,你们才会这样。”
钱氏和靳磊听到这话,眼眸一缩,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。
“你个傻瓜,成天想什么呢?你不是娘的孩子,那是谁的?你觉得以娘的性子,可会帮别人养孩子?当然,阿铭除外,那是你要养的。”
她说着抬头下巴微微朝靳一烈房间的方向指去,眼睛还不忘眨了下。
意思很明显,要是她会养别人孩子的话,靳一烈就不是过现在的日子。
性子偏单纯的靳多多此时已经被说服了,这会儿她有些心虚,觉得质疑对她好的爹娘,实在太不应该!
“娘,对不起嘛,我知道错了。要不我陪你去给阿爷阿奶烧香?”
靳磊不自然的轻咳一声,道:“不必了,你去玩吧,我和你娘去就好。”
心下一紧的钱氏,也跟着附和道:“墓地到底是有些不大好的地方,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,大过年往那跑着实不妥。万一惊了魂可怎么办?行了,听你爹的,去玩吧。不管是去柳家还是陈家都行,别往山上跑,也别去河面上玩。跟着你哥点,莫要给伤了。”
靳多多觉得她娘这个理由有些牵强,什么惊魂感觉都是借口。
不过两人估计是怕路太远,她会走累吧?
算了,不让她去,那她去找芽儿和小桃得了。
“那好吧,我去隔壁找芽儿,爹娘再见!”
多多说着,便朝两人挥了挥手,朝隔壁柳家而去。
钱氏和靳磊在看不到多多的人影后,纷纷呼出一口气。
就在刚刚,他们以为多多是知道了什么,看来往后不能在这样反应过度了,免得这丫头又胡思乱想。
眼下连性子单纯的多多都这么想了,金宝那精明的孩子肯定会想更多。
他不像多多好哄,看来他们得好好琢磨如果金宝提起的话,他们该怎么回答?
不然,送他去镇上念书算了,留在家里的话,他是越大越精明,迟早会被察觉。
多多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金宝知道对他没丁点好处。
想到这,钱氏索性直接道:“磊哥,要不等过完年直接送金宝去豫华念的书院,他离家里远点也好。眼下他和多多一年年大了,现在又关系好,这要是越来越亲密可如何了得?送他去念书,让他考秀才,考举人,一直念一直考,越走越远,就不会和多多待在一起。”
靳磊想想也觉得此法可行,他儿子,他自然是盼着有出息。能考功名,是最好不过。
当然,多多也一天天大了,又和金宝不是亲兄妹,聚在一起关系越发的亲密,往后钱府要是找来,他们知道身份后,难保不会生出别的想法来。
两人的身份,是没有可能的。
即便钱府不找来,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,多多依旧待在他们靳家。
日后金宝有功名,多多也能以靳家的闺女身份,嫁个好人家。
日后她的夫家,看到她娘家兄弟有出息,也不敢欺负她。
“好,都依你!不过在镇上念书的话,那束脩钱,咱们还是叫他出?”
钱氏这几个月来,手头攒了不少钱,既然她想把靳一烈送远一点,自然是舍得花一些的。
“束脩和笔墨纸砚的银子咱们出,伙食费叫他自己出。”
她虽然不知道靳一烈现在到底有多少,但一个月二百文的伙食费,他自己肯定出得起。
“也成,那这事过几天在与他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