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还真想过这个问题，以往多多每个月都要出事，她的银钱根本存不住。
这两个月来，多多什么事都没发生，倒是叫她存了一些。
“这个我和你爹商量过了，只是牛这东西不好买。谁家要不是遇到什么事，实在急需用钱的话，都不会卖掉的。便是新生的牛犊子，也是老早就被人定下了。买牛，只能碰运气。”
说来，靳多多还真没看到金阳镇有什么牲口交易的市场，看来他们家想买，还真不一定能买得到。
“娘，那驴呢？有驴车也行。”
“买驴不合算，还是牛好些。”
驴又不能犁田，平日里拉石磨之类的，还是算了吧。
他们家又不开豆腐坊，需要买头牛来干活。
靳多多一听这话，就知道她娘是打定主意只买牛，当即有些泄气。
她看了那么多古代文，也清楚这牛在古代可比人贵重。
牛需要在衙门里备案，不可轻易宰杀，便是易主也需去衙门那过户……
算了，看来短期内，她家是不可能变成有车一族。
此时的镇上，靳一烈看着前来吃早饭的人，眉头轻皱。
这来的人和昨天根本没法子比，可以说连一半都不到。
这到底怎么回事？
分明昨天还好好的，今天一下子就变成这样，难道是他们离开后，镇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？
可是来吃得人，很大一部分还是昨天来过的老顾客，当然也有新的。
只是这人数也太少了点，与他们所预料的完全不同。
今天为了应付更多的人，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。
按照现在来得人数，怕是准备的东西，一天都卖不完……
不光是靳一烈担忧，就连汪氏和陈小桃这会儿也有所察觉。
昨天这个时候，不说豆花什么卖出多少，就是那葱油面都都卖出十几二十罐了。
可今天到这辰时中了，前后才卖出八碗。
昨天忙得团团转的石头，今天却显得有些清闲。
他看靳一烈的面色凝重，便开口问道：“金宝哥，今天的人怎么和昨天比起来少那么多，那咱们的东西，今天卖的完吗？”
“也许是天冷，大伙儿还没睡醒，需等等。再看看吧，要不行，明天我们就少准备一些。”
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他们，此时心底有些迷茫了。
许是期望太高了，达不到他们所盼的，顿时都觉得很失落。
陈小桃想得是家里能好过一些，然后赶在过年前，请人盘几个火炕。
石头则是想着趁机赚点钱，然后开年后把院墙重新围起来，到时候要还有盈余，再攒一攒，把屋子翻新了。
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，难！
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，分明做的东西和昨天一模一样，连味道也没差，为什么会人数会差这么多？
半个时辰过后，摊子上的人越来越少，陈小桃的情绪有些浮躁。
这个点有过来的，都是为了买窝窝头或者馒头，也没人买萝卜油饼或者油条，面条什么的，她已经空闲了下来。
她思来想去，也觉得今天的情况，特别的诡异。
昨天是那样的火爆，可今天的收入……到现在加起来一共都不到五十文，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的大。
“金宝哥，你今天走的时候，多多醒了吗？”
她想了许久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。想了想，可能昨天多多说会大卖，所以生意好。
今天兴许多多没说，就变回正常了？
那要这样的话，他们岂不是要亏？
摊子的租金，房子的租金，一个月就要七百文，加上成本，一个月至少要一两多银子。
依照目前这卖出去的银钱看来，一天顶多也就一百文。一个月三两，扣除成本什么的话，剩下一两多银子，四个人，一人是几百文。
可是他们住在镇上，这吃用也要花一些，等真的拿到手的，估摸也就二三百文……
这要是放在之前的话，她会很开心，毕竟她娘大冬日给人洗衣服都没那么多。
可在见过一天就卖了六百多文，且一个月可能赚三两多银子后，这几百文就显得少得可怜。
二三百文，两个月也不过是五六百。拿回去，加上她爹的工钱，也勉强够她哥的要钱。
这家里的吃喝还是和以往一样，大过年都不能吃个饱饭……
“多多没呢，还在睡觉。”
靳一烈说着，突然看了小桃一眼，低声道：“你的意思，今天因为多多没说，所以生意这样？”
陈小桃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，一脸凝重地点点头：“嗯！金宝哥你也知道多多得气运，她说啥来啥。今天她什么都没说，所以就不好。金宝哥，今天要是一整天都这样得话，你今天回去一趟吧。让多多给说句好话，就说让我们年前每一天生意都很好就成。我也没别的要求，只要凑够我哥的药钱后，能有多余的钱，让我家盘两个火炕就好。”
靳一烈听到这话，转头看了看周遭，见八张桌子上，就坐了那么两三个人，当即点点头：“好！石头也还等着分钱砌墙。”
陈小桃突然神秘兮兮道：“金宝哥，多多可能可能是福神转世，或是老天爷的亲闺女。咱们既然请她开口说好话，那咱们的东西做得好一些，也实诚一些，不能叫老天爷以为我们利用多多的善心而做缺德的事。”
靳一烈：“……好！不过这种话，以后切莫再说了，免得传出去，对多多不利！”
多多气运好，他知道。但什么福神转世，还有老天爷的亲闺女，他还真不知。
不管如何，多多的安全，他必须保证。
他就这么一个妹妹，他不疼谁疼？
等到靳多多坐着柳家的骡子车进了金阳镇后，她就下了车。
“芽儿，我先去布庄看看，你先带东子哥还有温婶把东西送到租得屋子去，回头我自己去摊子那边，咱们再聊！”
“好，那你自己注意一些。还记得摊子的位置吗，不记得我再说一次，就在十远街路口……”
“我记得呢，稍后我在过去，你先去忙活吧，我走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