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费劲的爬上担架。
需要叫救护车的病人通常都生命垂危,医生和护士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自己爬上担架的。
他们愣了愣,就听到耳旁一声怒吼:“还不快送医院?”
那女病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黑着脸,如煞神一般高大俊朗的男人。
医生护士一阵忙活,抬着担架上了救护车,容律一条腿也跟了上去。
容夫人也想跟去,被容律一记冷眸吓得缩了回去。
救护车一路鸣笛来到医院,救护车是中心医院的,医疗设备也是很先进的,一进医院,苏落就被抬着进了急救室。
容律高大的身形被挡在外面,焦虑的看着急救室门外的红灯,从兜里摸了半天,没有找到烟,又扫了一眼禁止吸烟的牌子,握了握拳,原地转圈。
急救室里,苏落捂着肚子,有气无力的问医生:“医生,求求你,保住我的孩子……”
医生给苏落做了彻底的检查,也进行了抽血化验,甚至开通了快速化验渠道,不多时就取到了化验单。
化验结果显示,她只是吃坏了肚子,本来可以打点滴的,可考虑到她腹中怀着胎儿,就考虑用物理疗法,帮助她腹部保暖。
听到苏落的请求,负责急救的医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:“小姐,你的孩子没什么事儿,你只是吃坏了肚子……”
苏落呆了呆,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名医生:“您一定是弄错了,我今天被下了打胎药,刚才还腹痛如刀搅。”
“这是化验单,您只是吃坏了肚子,各项体征都非常正常,小姐,您真的没什么事儿,孩子也很好。”医生简直哭笑不得。
这女人看着挺漂亮的,有被迫害幻想症吧?
苏落将信将疑的看着那名医生。
那名医生没办法,将化验单都凑到她的面前,耐着性子解释:“诺,您身体非常好,营养均衡,孩子应该也很好,您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,但您的眼睛……”
刚才,他就注意到苏落流出的血泪了,凑近了又看了看说:“您的眼睛出了些问题,若是不及时医治,可能会影响视力。”
“哦。”苏落知道自己的眼睛有问题,也打算去治疗一下,可如今,她有了孩子,用任何的药都会对孩子有伤害,所以,这件事只能往后推一推了。
容律焦急的等在急救室的门外,等了好一会儿,终于看到苏落被从里面推出来。
“医生,我妻子她……”
“没事,她只是吃坏了肚子。”医生无语的看着这夫妻俩,如今,有钱人都这么任性了吗?
容律微微松了一口气,刚好,聿绝被他的夺命连环扣叫来了,气喘吁吁的凑到近前,从医生手中将苏落的化验单接过去,仔细看了一遍。
然后松了一口气:“没事,都挺好的。”
聿绝都这么说了,那一定是没事。
容律也放下心来。
苏落神色复杂的看着容律,刚才那一出,动静闹得有些大。
情况紧急的时候,大家都没有觉得什么,危机解除,她就开始觉得不得劲儿了。
她刚才怀疑容律要害她腹中的孩子。
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。
她躺在病床上,飞快的扫了眼容律,然后快速闭上了眼睛,装睡最保险了,一觉睡起来,他就会忘了这件事。
容律也不戳破她。
聿绝带来了救护车,顺带将苏落转院到了聿绝的医院。
为了保险起见,又重新帮苏落做了检查,检车结果和中心医院做过的一样,没事。
病房外,聿绝和容律正在交谈,容夫人急匆匆的赶过来,往病房里探头看了一眼,小声问:“怎么样?”
她是不喜欢苏落,但并非不欢迎苏落腹中的孩子,那可是她的大孙子,盼了这么多年,终于有大孙子了。
“没事。”容律虽然和容夫人心有芥蒂,但刚才怀疑容夫人对苏落下手,说话有些不客气。
此刻看到容夫人,微微有些不好意思。
容夫人没有注意容律的表情,焦急的往病房里看了看。
今天的事情是她鲁莽了,万一刺激到苏落,影响到了她腹中的胎儿,容家的大孙子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倒不是容夫人觉得可以留下苏落,她是这么琢磨的,等苏落生下孩子,再把她赶出容家,留下孙子,那岂不是一举两得?
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容夫人松了口气。
“你要好好照顾苏落,别让她有个闪失,这可是我们容家的第一个孙子,金贵着呢。”容夫人又不放心的吩咐着。
容律脸上的笑容冷淡了几分。
他的这个母亲,他了解的也算彻底,此刻关心苏落,不过是看在苏落腹中的孩子的份儿上,若说对苏落就此改观,那是不可能的。
“嗯。”
母子俩关系冷淡,一向没有太多的话说,一时间陷入冷场。
过了几分钟,容夫人提出要回家,容律拍了陈林送她。
给苏落做过全身检查,拿到化验结果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。
聿绝捏着那一沓资料,对容律说:“现在看来,母子都很好,不过,今天苏落的表现……”
他还是有顾虑,苏落今天的精神状况显然不大好,居然怀疑容夫人暗害她。
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,苏落表现的更是过激了些,万一产后抑郁加重,那就是妥妥的一个精神病患者。
“如果做掉,会对她的身体有损害吗?”容律一手撑在墙壁上,艰难的说出这句话。
他不喜欢孩子,但若是那个孩子是苏落生的,也可以试着去喜欢。
但如果,孩子会影响到苏落的健康状况,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孩子,保住苏落。
他本来就是冷心冷情的人,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没什么困难,只是担心会伤害到苏落,影响到两人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感情。
“我会将伤害降到最低。”聿绝也有些烦躁。
前些天,肖雅回来又走了,打掉了他的孩子决然离开。
他险些没从那件事中缓过来,连着喝了几天的酒,靠酒精麻醉自己才好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