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苏落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。
肖雅却像是毫无触动似的，等他打完了自己，才漠然的问：“表演完了，可以让我离开了吗？”
“小雅……”聿绝终于哭出声来，哀求道：“我混蛋，但我心里，是爱你的啊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”
他实在没有那个脸对肖雅说这个话，可若是不说，他怕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如果真的没有了机会，那他这辈子，大概率会单着，就这么过了。
“爱？呵……”肖雅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，冷笑一声，收敛了冷笑，俏脸冷若冰霜：“让开，好狗不挡道。”
肖雅是军人出身，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。
聿绝经常说，他了解肖雅比了解自己还要深。
知道她这个样子，是真的动了怒，再不让她离开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只好讪讪的让开了路，只是视线恋恋不舍的追随着她的身影，一直目送到医院外面。
一出外面，肖雅所有的坚强和理性全都崩溃，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柱子，忽然间就摇摇欲坠了。
苏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：“小雅，你怎么样？我送你回家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父母看到我这个样子，一定会担心的，今天我就走，可能，很久都见不到你了。”
肖雅脸上露出惨笑。
“今天，怎么可以？你的身体……”苏落惊呼一声。
肖雅刚做了手术，身体还虚弱着，走路都摇摇晃晃，就这么离开，让她怎么放心的下啊。
“没事，我已经订了机票，落落，可能有一段时间，我都不能和你联系了，保重。”肖雅握着苏落的手。
“小雅……”肖雅是去执行任务，离开前说好了，就是一年的事。
一年说长不长，说短不短，就算那边有纪律，不准和外界联系，那也不用很长时间不能联系她。
不知怎的，苏落总觉得肖雅这番话有什么别的意思。
“我没事，你知道的，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，就是坚强。”肖雅这会儿好像缓了过来，脸上有了些许血色。
苏落想送肖雅去机场，肖雅却挥挥手，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：“落落，你先回去吧？如果我电话号码换了，你有事，记得发电子邮件。”
肖雅的工作特殊，若是有急事，总是以电子邮件联系。
苏落有她的邮件地址。
“嗯。”苏落捂着唇，悲伤的点点头。
眼睁睁的看着肖雅坐上出租车，渐渐驶离她的视线。
心里空落落的，好像丢了什么紧要的东西一般。
她的友情，她的闺蜜，总是这样半路夭折，蓝灵是彻底离开了，肖雅是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她的生活中，她这个人莫非受了诅咒，身边就真的留不住人？
想到这里，苏落又摸了摸小腹，再次坚定信念，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，这是她血脉相连的骨肉。
容律接到聿绝的电话后才知道，肖雅打胎了，是苏落陪着去的。
估摸着苏落这会儿心情一定不好，便提前从公司离开，找到苏落时，看到她正坐在街边的长椅上，失神的望着道路中的车水马龙。
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都不知道。
容律无奈的叹了口气，挨着她坐下，捉起她放在双腿上的手，轻轻的揉捏着问。
“没什么，只觉得世事无常。”苏落回过神，看到身边的容律也没有惊讶，叹了口气。
“没什么世事无常，我只相信人定胜天。”容律不想让苏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，尤其是不想她被肖雅今天的事情所影响。
“呵……”苏落听了容律的话，轻笑一声，人定胜天，是了，在容律心里，就是这样的，他是个极其自信，自信到自负的男人。
自然不会相信，有些事，冥冥之中早已注定。
就比如她和他的关系，已经趋于破裂，分开，是早晚的事情一样。
“落落，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容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。
什么日子？苏落双眼茫然。
每天都是一样的过，日子平淡到了无聊的地步。
什么日子，还真是想不起来。
“走，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容律将苏落从椅子上拽起来，牵着她的手到了停车场，扶着她坐进副驾驶位，开着车往郊外走去。
郊外的路不是很好走，即便容律开着一辆彪悍的越野车，也还是感到了颠簸。
容律尽量放慢了速度，让苏落感到舒适一些。
郊外的景色很美，尤其是人烟稀少的地方。
他们去的地方，苏落曾经来过，那就是容律义父许叔的庄园。
这个庄园不是旅游景地，除了出售一些土特产外，平时是不允许外人进出的。
因为没有开发，所以还保留着野外的原汁原味儿。
容律提过不止一次，要将通往庄园的这条路修一下，许长风都不同意，他不喜欢被外界打扰，就喜欢这么安安静静的生活着。
容律和苏落从车上下来时，老远就看到许叔夫妇手携手站在寒风中，望眼欲穿的侯在路上。
老两口也六十多岁的人了，穿着朴素，因为常年劳作，身形佝偻的厉害，样貌也比城里六十多岁的老人们显老。
看到老两口热情的候着，就像渴盼儿女归来的老人一般，苏落的心奇迹般就安定了。
有种家的感觉。
“怎么样？上次来这里，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，有些惊吓，但回忆也是很美好的。”容律揽着苏落的腰，一边走一边笑着说。
“嗯。”苏落开始低着头，听到他这么说，视线随之四周转了一圈，天虽然冷了，还下了一场大雪，没有了夏天绿意盎然的风景，满世界都是白雪皑皑的。
天地像是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，就连高山上的巨石都披上了白色的棉衣，看起来笨重中透着一丝憨厚，感觉很可爱。
松树上覆着白雪，有机灵可爱的小松鼠在树梢间跳来跳去，将白雪踩下来，簌簌的落到地上，融入白棉被中不见了。
“想不想吃松子？”容律瞅了眼小松鼠，回头问苏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