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不舒服?”容律摸了摸苏落的额头。
“不是,我想喝水。”苏落想下地去拿水,被容律按在床上。
他却长腿一抬,下地去帮她取水。
室内开着床头灯,容律没有穿睡衣。
苏落眼神闪烁了一下,别扭的别开视线。
容律取了一杯柠檬水,怕她嫌酸,里面还加了蜂蜜,味道酸甜可口,是苏落喜欢的味道。
她一口气将一杯水都喝了,重新躺在床上,一下子睡不着了。
容律挨着她躺下来,把手放在她的头顶,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,柔声问:“在想什么?”
“昨天在医院,我无意中听到护士说,我好像怀孕了?”苏落这么说,其实是一种试探,看容律究竟能不能对她说真话。
容律顿了顿,眼神掠过一抹暗光。
“听谁说的?没有的事。”他淡然的看着她,丝毫没有因为说谎而神色发生变化。
苏落心里冷笑着,已经没了说话的欲望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
因为苏落的强烈反对,容律没有再强迫她去住医院,却派了两名女保镖在家里守着她。
她可以在小区里溜达,在院子里走动,却不能去小区外面去。
和被囚禁在医院里比,她只是活动范围变大了,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。
在家里呆了三天后,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女保镖是容律的人,自然认识容夫人。
容律说的是不让陌生人进来,却没有限制容夫人。
所以,穿着精致,妆容精致,眼高于顶的容夫人趾高气昂的进门,眼神轻蔑的一瞥,掠过苏落的脸。
“我们有些私事要说,你们先出去。”容夫人看着那两名女保镖,冷冷的发号施令。
女保镖不敢做主,犹豫了一下望向沙发上坐着的苏落。
苏落抬起头笑道:“这是我婆婆,是有身份的人,难道会在我家里害我不成?你们先出去一会儿。”
女保镖被苏落赶到了门外,没敢走多远,就留在门口守候着。
容夫人迈着矜持的步子走到苏落的面前,上下左右的用挑剔的目光看着她,最后用鼻子冷哼:“苏落,听说最近你和阿律关系很不好?”
苏落没有吭声,想看看容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“我早就说过,容律对你是一时新鲜,过不了多久,等你们感情降温,你就会被弃如敝屣。”容夫人弹了弹大衣的领子,看好戏似的看着苏落。
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和容律感情好的时候,她或许还会想想该怎么讨好容夫人,在容家有个一席之地,现在嘛,已经完全没了那种心思。
“当初勾引容律,不就是为了他的钱吗?你要钱,我也可以给你,前提是,离开他。”容夫人斩钉截铁的告诉苏落。
用钱砸她?
或许,这是个离开容律的好机会。
苏落沉默了一会儿,抬起头冷笑:“容夫人,你也知道,我虽然没有和容律举行过婚礼,却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,想让我离开,小数目可不行。”
容夫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,唇边扯出一抹讥讽的笑:“就知道你会狮子大开口,你要多少,直接说吧。”
苏落将一枚干果塞入口中,缓缓的咀嚼着,视线落到电视节目上:“这就得看您的诚意了。”
“五千万,够不够?”容夫人脸色变了变,眼底的厌恶之色掩都掩不住。
“您打发乞丐呢?容律身价几千亿,您就给我五千万?”苏落露出贪婪的眼神,紧紧盯着容夫人,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头:“五个亿,少一分都免谈。”
容律是身家几千亿,但那是容氏的总资产,任谁一下子拿出五个亿都困难。
容夫人听了,当即变了脸色:“苏落,你别得寸进尺。”
“如果不答应我,一切免谈。”苏落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,闭上了眼睛。
容夫人精致的脸蛋有些扭曲,恨恨的盯着苏落看了一会儿,咬牙:“成交。”
今天来时,她早有准备,虽然没打算给苏落那么多,但她账户上的钱拿出五个亿还是够的。
如果能让这个贪得无厌的恶心女人离开,这五个亿花的倒是值得。
这么想着,容夫人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,写了一长串数字递到苏落面前:“够了吧?”
苏落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,将那张支票小心翼翼的拿起来,亲了一口:“够了够了。”
“离开容律,这钱就是你的。”容夫人有补充道:“你说话要算数,拿了钱就要办事。”
“您可能不知道,容律这段时间将我看的很紧,我连门都出不了,喏,看到外面的保镖了吗?她们不让我离开,连小区都出不了。”
苏落满脸的苦恼。
容夫人蹙眉。
刚才来时没有想到这一点,现在看来,还真是。
“我来想办法,你只要按照我要求的赶紧离开就行,离开后,不准再找容律,对了,下次过来时,我给你带离婚协议书,你必须签字和容律离婚。”
给了苏落这么多钱,还让她霸占着容太太的位置,显然说不过去。
“好啊。”苏落眼底淌出笑意。
她早就有离开容律的打算,若不是他看的紧,她找不到机会……
正所谓瞌睡了有人递了枕头,容夫人就是那个递枕头的人,既能离开容律,又能拿到一大笔钱,何乐而不为呢?
苏落笑着点点头:“您放心。”
容夫人是趾高气昂的来的,也是趾高气昂的走的,苏落都懒得送她,对保镖随意摆摆手:“送容夫人。”
那抹高傲的身影消失在自家小院门口时,苏落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些。
她盯着手中的支票,盯着上面那长长的一串零,脸上勾出一抹嘲讽的笑。
容家人素来如此,从来不将她当人看。
什么自尊,什么礼貌,不存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