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,你别怕。”容律尽量的安慰着苏落,身体却开始冰冷起来。
牙齿山下打颤,心里知道,毒血恐怕已经顺着他的血液在蔓延了。
“还说没事,你看看你的脸色。”苏落的声音有些发颤,盯着容律的胳膊不知该怎么办。
“落落,我向你的提的事,我们处处看,答应我?”容律的半身都有些麻木了,在生死一发之际,想的却还是苏落没有答应他的事。
他不仅要她的身,还想要她的心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说这些?”苏落眼圈红了。
“答应我。”容律的嘴巴都有些麻木了,却还是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。
“好,我答应你,你这次没事我就答应你。”苏落哭出声来。
“我一定会没事的。”容律的舌头也麻了,用另一条没有麻木的手臂给聿绝发了一条求救短信。
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办法,苏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“你别动。”苏落想起电视里的镜头,被蛇咬了之后,如果能迅速将蛇毒吸出来,问题就还不大。
她握着他的胳膊,一口含到伤口上,吸出一口毒血快速吐掉。
“别,脏……”容律想阻止苏落的动作,可这个时候,他的一条手臂已经麻了,一丝力气都用不上来。
苏落不管不顾的吸着毒血,黑红的血将她的樱唇染得有些妖异。
在昏过去之前,容律看着这样为她惊恐慌乱的苏落,心里竟然有种奇异的满足。
她这样担心他,甚至不惜吸毒救他,就算嘴上依然很硬,其实心里是在意他的吧?
不知吸了多久,感觉伤口处的血渐渐不那么黑了,开始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,苏落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刚才吸毒的时候,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,此刻才发现,自己的舌头不能动了,嘴巴肿的动一动都困难,身体也开始麻木起来。
容律已经昏过去了,她靠在容律的身边,努力的凑过去,在容律性感的棱唇上亲了一下,轻声说:“就这样死了也挺好,下辈子我们好好的。”
容律没有回应她,四周风声呼啸。
苏落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在医院了。
聿绝守在病房里,看到容律清醒过来,啧啧了两声:“我说容少,你差点儿就玩完了知道吗?”
容律动了动自己依旧痛麻的胳膊,四处张望了一下:“苏落呢?”该不会是给他吸毒有了什么不测吧?
这么想着,他的脸色就沉下来,不管不顾的下地就要找苏落。
“你别乱动,她没事。”聿绝忽的想起了昨晚容律被送进医院的情景。
苏落因为帮她吸毒,整个嘴唇都是肿的,嘴巴麻木的说不出话来,可醒来后一看到他时,还记得抓着他的胳膊,含糊不清的让他救容律。
“你说你们两个,就为了一筐蘑菇,险些搭上两条人命,我是该说你们浪漫呢,还是说你们蠢?”
看到容律中了蛇毒,再晚一些就没命的时候,聿绝整个心都是颤抖的。
一晚上没合眼就守在他身边,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。
“带我去见她。”容律知道自己的情况,送来医院的时候情况一定很危急,要不然,聿绝不会是这个表情。
他的情况这么糟糕,苏落给他吸了毒,口里多少也带进去一些,绝对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“她给你吸了毒,又打电话叫许叔上山,我是申请了直升飞机才将你们及时送到医院,晚一步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聿绝知道,容律担心的是苏落,顿了顿便说:“她中的毒没有你重,比你醒的快,只是嘴巴就……”
看着聿绝欲言又止的样子,容律见到苏落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苏落的嘴巴肿到平时的两倍厚,已经用了药,却还是没有消退半分。
看到容律后,苏落捂着嘴,狠狠瞪了他一眼,含糊不清的说:“出去。”
这副丑样子,嘴巴和香肠一样,让苏落不由得就想起了包租婆的样子,丑的不能要了。
女人都是爱美的,看到容律被聿绝用轮椅推着过来,苏落真想找个面具戴上。
“没事,我不嫌弃你。”容律目光柔和的将视线落到她的脸上,她的小脸虽然有些苍白,但精神大抵是不错的。
苏落捂着脸,执拗的不肯转过头来看他。
僵持中,容律忽的站起来,勾着她的下巴,将她的手扯下来,轻轻的吻到了她的唇上。
“你怎么样都好看。”
苏落惊呆了。
她觉得容律有些重口味,她都这副尊荣了,他居然也下得去口?
她气鼓鼓的将他推开,和护士要了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上,遮住自己的丑样儿,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。
为了时时刻刻能看到苏落,容律让聿绝给两人安排了一个套间,医院的套间都是给有钱人准备的,房间布置很奢华,住起来就像在家里一样。
晚上,许婶儿过来送饭,看着容律和苏落憔悴的模样只掉眼泪:“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啊,万一有个好歹,我可怎么办……”
“许婶儿,我们这不是没事吗?”苏落的嘴巴还没有消肿,说话时直跑风,嗤嗤的声音惹得容律直乐。
这家伙笑的苏落怒从心来,回头就给了他两拳。
容律握住苏落肆虐的粉拳,往自己怀里一带,笑呵呵的对许婶儿说:“我们没事,休息几天就好了,您就别担心了。”
“这是你许叔又去收拾的蘑菇,我给炖了小鸡蘑菇汤,新鲜着呢,喝点儿吧?”
听许婶儿提到那竹篓蘑菇,苏落的脸颊红了红,如果不是她贪多,也不会在天色暗下来时下山遇到毒蛇。
说起来,容律是被她连累了。
她的脸颊红了红,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容律。
“你要是觉得歉疚的话,就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。”当着许婶儿的面儿,容律就又开始旧事重提。
还是那个意思,他想和她试试看。
许婶儿抹着眼泪说:“许小姐,你当时昏过去了是没见着,长风的脸色都是青黑色的,毒气蔓延,险些要了他的命,这人呐,就这么短短几十年,错过来,就不可能重来一回了,不管过去你们有过什么误会,在这种生死关头最能看清人心了,许婶儿求你啊,再给他一次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