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律从餐厅里出来,虽然不愿意搭理苏婷,但她说的话,他是有些介意的。
苏落这样的女人陪在他身边可以,公众场合却不能让她露面,显得他也掉价。
这么想着,他故意没有去找苏落。
苏落失魂落魄的从餐厅里出来,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,不知走了多久,身边一辆车停下来。
靳天霖从车上跳下来,惊喜的冲到她的面前:“落落,我总算找到你了……”
他已经听说了,是苏落求了容律,他才能免除一场官司。
一想到苏落为了他放低身份去求容律,他的心里就又酸又甜。
甜的是她心里终究是有他的,不然也不会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。
酸的是,她求得居然是容律,他不想让她委屈到那种地步啊。
“都过去了,你也是为了帮我。”苏落勉强的笑了笑。
“落落,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?”靳天霖伸出手,想要摸摸她的头发,手伸到半道又缩了回去。
他不敢,怕惊扰了她。
“好啊。”苏落倒是没拒绝,和靳天霖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,坐在长凳上聊天。
“为什么不去咖啡厅?”靳天霖问。
“看我这样,怕给你惹麻烦。”苏落拽了拽长裙,露出脚腕上的电子脚铐。
这是耻辱的象征,她还是犯罪嫌疑人。
如果一直洗脱不了罪名,不仅名声有影响,就连学业都会受到影响。
“落落,我不嫌麻烦,不嫌你丢人,你这么好,诋毁你的人都瞎了眼。”靳天霖一激动,紧紧握住了苏落的手。
“谢谢你。”苏落有些动容。
在她这种境遇下,能够嫌弃她的人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的。
容律就……
想到这里,她忽的想起了苏婷那些难听的话,想到容律当时变了的脸色,不由得冷笑了一下。
是了,他嫌弃她。
从前就嫌弃,现在就更嫌弃了。
“落落,我查清了,那天把你派到工地和陆金见面的是陈梦,但陈梦的背后却是王秀芝,那个恶毒的女人,她在报复你。”
靳天霖不是傻子,莫名其妙的进了拘留所,不可能不调查清楚。
一调查才知道是王秀芝所为。
“是吗?”苏落抬眸淡淡的扫过他的脸,然后又低了头:“所以说,你离我远点,我是个不祥的女人。”
“不,落落,我想过了,我要和她离婚,和你在一起,我不嫌弃你。”靳天霖激动的脸都红了,紧紧握着她的手,抽都抽不出来。
“呵……”一声冷嗤在身后响起,容律手插裤兜出现在长凳不远处,斜睨着两人紧握着的手:“还真是奸夫淫妇,感情深厚。”
“你说谁呢?”靳天霖一听到容律的声音,就像炸了毛的斗鸡一样,暴跳如雷的转过身怒瞪着他。
“怎么?想打我?拘留所没待够?”容律的云淡风轻,更刺激了靳天霖。
他红着眼,冲过去就要挥拳头。
苏落急了,急忙拽住他的胳膊:“不要,天霖,不要……”
“打啊,不打你就是懦夫……”容律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,言语挑衅着。
“容律,你混蛋……”靳天霖愤怒到了极点,挥起拳头砸过去,苏落怕两人再打起来,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胳膊。
结果,因为力气太大,身体轻盈的苏落随着靳天霖的胳膊飞起来,又重重的甩出去。
“砰……”的一声落在地上。
头部刚好磕在大树上,苏落脑子一懵,彻底晕了过去。
“苏落……”靳天霖傻眼了,拔腿就要跑过去,被容律狠狠踹了一脚,捂着肚子蹲下来。
“滚……”容律额上的青筋跳了跳,大步走过去,掐住苏落的人中,恶声恶气的说:“苏落,你敢不醒来,我就把靳天霖丢到监狱,不给丹丹骨髓配型……”
以往,这些要挟对付苏落都管用。
可是今天,她仿佛没听到一样,紧紧闭着双眼,一动不动。
容律慌了。
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。
他迅速给聿绝打了个电话,然后抱起苏落,飞快的往车边跑去。
他将轿车开得如火箭般,风驰电掣的冲进了聿绝的私人医院。
早已守候的医生护士小心翼翼的将苏落用担架抬着,送进了急救室。
急救室的灯亮了,容律呆呆的注视着亮起的红灯,脑子里空白一片。
良久,他一拳砸到急救室外面的墙壁上,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指骨落下来:“苏落,我还没玩够,你怎么敢有事?”
靳天霖随后赶过来,看到的就是急救室亮起的红灯,一时间红了眼:“容律,你还要害她到什么时候?”
“我害她?”容律如一头野兽般,红着眼睛,冷冷的盯着靳天霖。
“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。”容律顿了顿,脸上绽开一抹残忍的笑:“有件事,本来我答应苏落不告诉你的,可你像臭虫一样总是凑过来,让我也顾不了那么多。”
靳天霖愣了愣,将挥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,犹豫了一下,问:“什么事?”
容律虽然狂傲,但以他这样的身份,是不屑于说假话的。
所以,他说的这件事,一定很严重,忽然间,靳天霖有些不敢听了。
“什么事?”容律迫近一步,冷冷的看着他,缓缓绽开一抹恶魔的笑:“上个月六号,苏落被绑架了,整整被绑架了一个晚上,绑匪没有劫财劫色,却让她免费观赏了一场大戏,欲知详情如何,自己调查。”
“呵,你别想用这样的理由来转移话题,容律,你伤害了苏落,一直以来都在伤害她,既然不能好好对她,就把她还给我。”
靳天霖红着眼睛怒吼。
天知道,他和王秀芝结婚以来,每一天过得都有多么煎熬,闭上眼是苏落,睁开眼脑海中还是苏落,他都快被逼疯了。
“还给你?你已经没了资格。”容律将视线重新转向急救室的红灯,轻描淡写的说:“不觉得苏落最近在疏远你?你以为只是我干涉的缘故?”
宛如被一柄利剑刺穿了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