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嫂被派来照顾苏落,看到苏落脸色苍白近乎透明,面容憔悴,身形纤瘦,不由得心疼道:“太……苏小姐,您这是怎么弄的啊,瘦成这样?”
苏落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,没有回答她的话。
中午,容律下班回来,王嫂急忙迎上去报告:“容先生,苏小姐一上午滴米未沾,这样下去恐怕不行。”
容律烦躁的松了松领口,大步走到床边。
像拎小鸡一样将苏落从床上拎起来,拽到自己面前,冷冷的说:“想死?”
苏落眼球缓缓转动了一下,没有吭声。
“想死容易,看在你跟我一场的份儿上,怎么也得给你弄几个陪葬的。”容律脸上露出残忍的笑。
将她重重丢回床上,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:“蓝灵那个女儿叫什么?丹丹?好不容易找到了配型成功的骨髓,你说我要做点手脚……”
“不要。”苏落一上午滴米未沾,一口水也没喝,现在嗓子干痒,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。
她努力撑起身体,抓住容律的衣袖,眼底划过一抹紧张。
容律静静的看着她,原来她还有紧张的人。
“我和那个孩子非亲非故,凭什么帮她?”只要有了紧张的人,那就不用担心了,容律拉了椅子坐在病床边,静静的注视着她。
“我吃饭,我听话。”苏落勉强靠着床头坐起来,从王嫂手里接过清淡的蔬菜粥,用勺子舀了,送入口中。
味觉好像消失了一样,品尝不出什么味道。
她艰难的咀嚼着,喉咙眼像是变小了一样,吞咽时都有困难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一不小心呛住了,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,憋得她脸都红了,那带着沙沙音的咳嗽让容律几乎怀疑,她随时都会咽气一样。
“苏落,你要是呛死了,我就让丹丹陪葬。”容律咬牙切齿的说。
苏落努力的控制住了咳嗽,深吸一口气,缓缓的说:“我没事了。”
容律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抓了外套向病房外走去。
陪她多待一会儿,有气死的可能。
苏落知道,她一天不好起来,容律就一天不会给丹丹安排手术,就这么耗着,万一配型成功的骨髓有了状况,那就不好了。
这股念头支撑着她,下午的时候,她不仅配合的喝了中药,还在王嫂的搀扶下,去医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。
容律听王嫂汇报苏落的情况,知道她在渐渐康复起来,心也就放了下来。
最近国外有个项目要洽谈,他需要出国一周。
苏落住在聿绝的医院里,有他照应着,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“王嫂,我今天好多了,想出去一趟。”苏落一直惦记着蓝灵,蓝灵的电话一直打不通,她的心就一直心焦火燎。
“不行,容先生让你安心养病,出了状况,我可担当不起。”王嫂自然会拒绝。
苏落知道王嫂坐不了主,便去求聿绝:“聿医生,我真的有急事要办,就出去一会儿,让王嫂跟着好不好?”
“不行,容律回来会杀了我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气。”聿绝双手一摊,满脸无奈。
“聿医生,这样好不好,让医院的救护车送我去个地方,我看看就回来。”苏落拽着聿绝的衣袖不让走。
聿绝从来没见过这么磨人的女人。
“那好,就让救护车跟你去一趟,不过,一定要快去快回。”聿绝还是妥协了。
苏落让司机将救护车开到她租下的那套公寓门口,让王嫂陪着她上楼一趟。
门内陌生的中年男人脸探出来,疑惑的看着她:“小姐,您找谁?”
“请问,蓝灵在吗?”苏落心里咯噔一下,这个男人是谁?
“蓝灵?不知道,我是刚住进来的住户,您要是问之前的租客,她们已经退租了。”男人“砰”的关了门。
苏落失魂落魄的从公寓出来,一直到回到医院,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
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已经撤下去了,关于苏落杀人的事,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。
苏落在医院里安静的住了一周,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。
容律也从国外回来了。
下了飞机,就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,苏落穿着一条吊带长裙,站在地上在整理自己的东西。
“彻底好了?”容律走过来,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,觉得苏落比他离开时,脸蛋红润了许多,起色不错。
“嗯。”苏落见是容律,刚才还挺好情绪,一下子不好起来,哼了一声,低头就不愿意再看他了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容律问王嫂。
“先生,聿医生说苏小姐身体已经康复了,只要将配的中药每天按时喝完,就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好。”容律走过去,去牵苏落的手。
苏落灵活的躲开了,抬眸冷冷的看着容律说:“这些天多谢容先生照顾,我已经康复了,就不再麻烦您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容律眼底划过一抹冷酷之色,迫近一步,捏着她的下巴冷笑:“利用完了就甩开?”
“不是,我是觉得我这样名声糟糕的人,留在您身边不合适,这就不打扰了。”苏落低了头,表情很坚持。
王嫂被此刻病房里的气氛惊到了。
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。
“滚出去。”容律对着王嫂一阵咆哮。
王嫂胖胖的身体瞬间从病房中消失,出来时,还贴心的帮两人关了门。
苏落没有吭声,只是倔强的看着他。
“想离开我?苏落,是谁给你的错觉,让你觉得我是个可以随便利用的人?”容律捏着苏落瘦削的肩膀,用力摇了摇。
苏落脸色微微发白,深吸一口气说:“容先生,您上次说过,让我滚,还说永远不见。”
“我现在改主意了,这么贱的玩物不好找,我还没玩够,怎么能放你离开?”容律残忍的冷笑着。
在他低沉的冷笑声中,苏落白了脸,身体晃了晃。
玩物,她终究还是没有摆脱玩物的下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