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子,就和疯了没什么两样。
容律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在送苏落去精神病院之前,他是十分确定,苏落没有精神病,甚至,这种遗传病苏家世代也都没有过。
就算将她送进去,也不过是受点苦,让她接受一些教训,并不会将她真的变成精神病。
可,原先笃定的事情,现在竟有些不确定了。
她这是,疯了吗?
“你……别管我……走……”苏落像困兽一样,“呜呜……”的痛苦叫喊着,一边喊,一边还努力的把容律往车外推。
刚才那一瞬间,容律是想将她重新送回精神病院的,毕竟,精神病需要专科的医院才能治疗。
可现在看到她宁可伤着自己,也不肯伤到他的样子,他又心软了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苏落,回答我。”容律大力控制住苏落的双手,眼底难得的带了些担忧。
苏落气喘吁吁,目光挣扎,表情痛苦,神态隐忍:“我被……被他们注射了药物……控制不住,控制不住自己……”
仿佛说话也十分费力一样,说完后,苏落又是一阵长久的喘息。
她目光凄楚的看着容律,难过又隐忍,却在脑袋低垂的瞬间,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痛恨和狠绝。
这种药物的注射是在那一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开始注射的,开始那几次,她的确是痛不欲生,每一次发作都和精神病人无异。
可苏落本人,生性坚韧,能够忍常人不能忍。
所以,她硬坚持了下来,甚至,在药物发作的时候,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。
比如此刻,她表现出的是药物发作时的痛苦,却又将这痛苦发挥到让人心疼的地步……
“注射药物?”容律眸光一冷。
在精神病院中,苏落险些被四个男人蹂躏糟蹋,现在又被注射了药物,那个地方,还有多少内幕是他不知道的?
是谁,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?
容律的内心是暴躁而烦躁的。
他将苏落抱起来,进了别墅,用床单将她的手脚束缚中,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干净的毛巾,防止她在痛苦时伤到自己。
然后给聿绝打了个电话。
聿绝带着自己的助手赶过来时,看到床上缩成一团,可怜至极的苏落时,啧啧:“瞧瞧,多可爱一姑娘,硬是被你折磨成这样,容律,你的心事钢铁做的吗?”
“少废话,看看她究竟被注射了什么药?为什么发作的时候,就好像精神出了问题?”容律一直关注着苏落,担心她再做出自虐的行为。
好在,她体内的药物虽然厉害,手脚却被捆着,她的力气,还不足以挣脱这些束缚。
“你这是对她的关心?”聿绝嘴里调侃着,手下的动作却不含糊。
细致的抽了血,妥善的保存好,交给助手,又叮嘱道:“快速检验,把结果拿过来。”
聿绝开得私人医院是晋城数一数二的高级医院,设备都是国际一流的,若不是当下没有设备,其实这会儿就能检验的。
助手答应一声,带了血样神情凝重的离开了。
聿绝和容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儿,别人或许被容律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息骇到,聿绝却是不怕他。
“律,你这样下去不行,得好好想想,在你心里,是苏婷重要,还是苏落更重要。”
俗话说,当局者迷旁观者清。
聿绝一眼就看出,容律和苏婷在一起,多是因为门当户对,家长们对他们在一起乐见所成。
可他自己,却不一定是这样的感觉。
“我已经说了,苏落只是个玩物,在我没腻之前,总不能玩坏了,苏婷才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子。”
容律语气僵硬的说。
苏落此刻被注射了镇静剂,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。
两个男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,其实,每次药物发作后,她都要好久睡不着,可能这就是药物的副作用吧。
她听得清清楚楚。
自始至终,容律都是将她当做玩物,呵呵……
“你可不要后悔。”聿绝叹息了一声。
容律这个人就是太自负了,总以为什么事都能自己掌控,却不知,感情这种事,是最不能掌控的。
“少废话,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。”容律说完,又和聿绝谈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情。
聿绝的助理效率很高,带着化验结果过来给他看。
“这药物应该是一种新型药品,根据药物成分判断,应该是能短暂引起人精神失常的,副作用不小,会损伤被注射者的内脏器官,给苏落用药的人,挺恶毒的,大约是不想让她好好活着了。”
作为一名医生,见到这样的情况,也难怪他唏嘘感叹了。
容律眼神一冷,没想到,这药物这么恶毒,那么,究竟是谁给苏落注射的?
“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,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容律立刻给陈林打了个电话,陈林是他的得力助手,办这种事是最拿手的了。
苏落静静的躺在床上,脑海中浮现出刚去精神病院不久的事情。
那时候,那个可恶的王医生就说过,是容少不想她好好过,每天不折磨她就难消心头之恨。
现在,容律又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,还要调查这件事……呵……果然是虚伪至极。
她疲惫的叹了口气,转了个身。
容律被苏落身上盖了一块薄毯,和聿绝出去了。
这种药物非常霸道,就算一次发作过去,后面也还是要发作的。
送聿绝离开后,容律刚回来,就看到苏落脸色惨白,努力的挪蹭到床边,把头搭在床沿上,剧烈的呕吐。
“苏落……”容律急忙跑过来,大掌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,让她能够更舒服些。
刚才聿绝已经说过了,药物一时半会儿排除不干净,又因为不知这种药的具体成分是什么,贸然开药,怕适得其反,所以,只能生生忍着。
“呕……”苏落一抬头,又吐了出来,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,吐出来的都是胆汁,黑褐色的,黏糊糊的,看着很恶心。
她身体不舒服,也不想让容律舒服,故意将头偏了偏,吐到了他昂贵的手工西服上,看到那昂贵的布料上被污染了,心里诡异的舒服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