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修,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刚来就跟师姐打架?”
伊汘胧微吐一口气,冷声道:“你可以问问她做了什么?再说了,是她们先动的手,我不过是还手罢了!”
“哎哟哎哟,我的骨头都断了几根!怕是活不了了……”
“我的牙磕掉了,呜呜呜~~”
原宿和另外一个姑子被磕的头破血流,躺着多少大呼小叫的喊痛!
执事看了一下两人的惨状,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清,“这这如何是好……”
“你就算还手,这下手还手也太狠了吧!”
“请执事明察,您也可以问在场的所有人,是她们先挑衅我,也是她们先动手!我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!”
“真是这样子的吗?”
围观的姑子们唯唯诺诺道:“是是,确实是这样……”
“喂,你们别胡说!我不过是跟念修师妹她打趣罢了!谁知她竟这么不识趣?还起手来是下了死手的!”
“虽然是原宿她们挑衅在先,可念修师妹下手也太狠了!这都是同门师姐妹,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?非得下这么重的手!你看把人伤成了这样,原离师姐的牙都磕掉了!”
执事蹙了蹙眉,也觉得伊汘胧下手着实是狠了,唳声道:“来人,赶紧下山请个大夫!”
“另外,赶紧先把她们两个抬回卧房去!”
“是!”几个姑子连忙忙活了起来!
执事一脸愁容的看着伊汘胧,“念修,虽说此事是她们先挑的头!可你将人伤成这样,也不得不处罚你,你跟我去见掌门吧!”
“好!”伊汘胧不惊不慌,淡定自若。
“行了,都别围观了!掌门早上才说过,要大家多帮助帮助念修,不要寻衅滋事!为何都要不听呢?”
众人听了都纷纷低着头,不敢出声!反正无论到了哪里?都有欺生的现象!加上伊汘胧来了这么多天,也不跟走人走动走动,难免引得众人不忿!
“走吧,别愣着了,跟我去见掌门!”
“还有你,也一起去见掌门!”
叶氏闻言,吓的浑身一颤,“啊!这不关我的事,我只是围观的……”
“确实不关铭修师姐的事,所有的事我一力承担,走吧!”
执事又看了看伊汘胧,也不敢在多说什么。伊汘胧气定神闲,冷漠寡言,执事倒真的不敢责备她半句!
毕竟她曾经是陛下的宠妃,又有陛下的圣旨和口谕,不准为难悯妃!
因此,莫说是执事,就连掌门也不敢刁难伊汘胧。
须臾!
伊汘胧跟着执事到了掌门的禅房!
“禀掌门,念修刚刚跟原宿打架。把原宿和原离打成了重伤。治下不知该如何处置?特将念修带来见掌门!”
掌门听了,心中微微悸动了一下!
伊汘胧是什么情况?她自然心知肚明。即便陛下没有明说会接她回宫,可下达的口谕就能看出,陛下仍十分在意悯妃!
如此,她更不敢轻易得罪悯妃!只好和稀泥,“原宿的品行,众人是知道的!想来,她若是不招惹念修,念修也不会动手伤她!让她吃点教训,长长记性也是应当的!”
“可是,原宿和原离伤的很重……”
掌门顿了一下,打断执事的话,“原宿当众打架,也有错在先。只是若是不处置你,只怕也难以服众!”
伊汘胧淡淡一礼,“念修愿意接受处罚!”
“那……就罚你闭门思过三日,另外,承担起原宿和原离的汤药费!”
“是!”
掌门处置完,不在多说什么,合眸道场“去吧!以后切不可再轻易动手,有什么事可以来禀告于我!”
“给掌门添麻烦了!”
“去吧去吧!”掌门微微摆了下手,续而又捻动串珠念起道经。
执事见状,微微挪了挪嘴!掌门处罚的也太轻了,不过她也不敢多说什么!
“念修,那跟我走吧!”
“有劳了!”
“以后切不可在跟人打架!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!”
“是!”
“那你回去吧!回去闭门思过三日,等原宿和原离看过大夫后,她们二人花费的医药费需得你来出!”
“嗯,我知道了!”
执事又嘱咐了她几句,便放她回去了!
禁足三日!闭门思过!
这处罚对伊汘胧来说,正巴不得呢,她正不想跟这些姑子们接触呢!
而宫中,这些日子也不平静!
眼下年已经过完了,纳兰升也点兵排将,带领大军踏上了出征南梁的道途。
赵佐桓在宫里为他举行了盛大的践行宴!
践行宴上,纳兰升更是豪情万丈,不可一世。当众宣誓,不荡平南梁,绝不班师回朝!
赵佐桓听了,心中还是很开怀的!也当众敬了纳兰升三杯酒,说等他凯旋归来后,要给他大摆庆功宴盛!
而这几日,也是纳兰梓若受冷落以来,最风光的日子了!
赵佐桓连着几日,都是在未央宫留宿的!这让纳兰梓若又重新找回了往日的荣光。心中更害怕这荣光再度离她而去,一门心思想着该如何固宠。
--未央宫--
“娘娘,得鼠瘟的老鼠已经准备好了,眼下有个绝好的机会!”
“什么机会?”
“听说伊汘胧那个贱人,在松云观跟两个姑子打架,更将那两个姑子打成重伤!”
“想必,那两个姑子绝对怀恨在心!只要娘娘稍加给她们些好处,她们必然为娘娘所用!”
“哦,跟人打架?伊汘胧这个贱人,还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!去到哪里都不肯安分呢!”
“哼~,还不是仗着陛下的宠爱,陛下若是不这么宠爱她,她又何来的底气?”
一句话,瞬间燃爆了纳兰梓若心中的嫉火,咬牙切齿道:“这个死贱人,休想在有出头之日。那两个姑子什么来头?”
辛昭仪阴狠道:“听说一个是武元君曾经的原配妻子!因性格暴躁,常与武元君吵闹,故而事被休弃!”
“还有一个姑子,是死了丈夫,被送到松云观做姑子的!”
“如此甚好,秋谷,此事就交给你去办!切记要做的不漏痕迹!”
秋谷自打上次因伊金花的事,被打了一百板子,就断了一条腿。
因此对伊汘胧的仇恨,更是深入骨髓,“娘娘尽管放心,奴才这次绝对不让娘娘失望!”
“去吧!事办的漂亮,本宫重重有赏!若是这次在办砸了,你就不用再回来见本宫了!”
“是!”
“秋谷公公当心,这几只老鼠都有鼠瘟,传染性极强。切不可触碰,更不可被老鼠咬到!否则,染上鼠疫,只怕九死一生!”
“昭仪娘娘放心,奴才机灵着呢!”
言毕,秋谷接过装老鼠的笼子,眼中浮现一丝阴险!
转眼,又过去了三日!
伊汘胧禁足的日子到了,又该去上早课了!
这日清晨!
伊汘胧一早起身,眼皮子就跳了两下。
心中也有一丝不好的预感,忐忑不安的下了阁楼,站在庭院向北张望。
庭院的后面是巍峨雄壮的骊山!
骊山后面,就是皇陵!
“田儿,你看见那座山了吗?”
田儿抬头往往高耸入云的骊山,点头道:“看见了呀,那不就是骊山吗?”
伊汘胧心中忍不住抽了一下,“骊山上有什么?”
“嗯~,山上有皇陵啊!”
“皇陵……”伊汘胧喃喃念了两声。
她当然知道哪里有皇陵,还有……她爱的男人了!
“是啊!骊山后面就是皇陵,据此,大约不不过三四十里远吧!”
真的好近!
赵瑾煜被赵佐桓罚去守皇陵,也有些日子。这里人迹罕至,又冰天雪地,更缺衣少食,真不知道他过的可还好?
“主子,您怎么了?”
伊汘胧回过神来,连忙隐去脸上的落寞和感伤,“没什么,走吧,去上早课吧!”
“嗯!”
伊汘胧和田儿刚一走开,庭院后面就冒出一个人影儿。
原宿手中提着一个笼子,悄悄走进了云溪阁!
笼子里,正是秋谷交给她的染有鼠疫的老鼠!
秋谷交给她病鼠的同时,还给了她一千两银子!并且承诺,等事成之后,再给她一千两银子。并且给她还俗的令书,让她离开松云观!
原宿本就正想着怎么报复伊汘胧呢,这下得了银子,且还能狠狠的报复她,自然是一口应允!
三四只染了鼠疫的老鼠,陆续进了云溪阁!很快就藏匿的不见了踪影。
这厢,伊汘胧和田儿上完早课后,返回了住处。
“主子,您先歇息一下,奴婢这就给你倒杯茶!”
“嗯!”伊汘胧淡淡的应了一声,掀开被子,准备躺一躺!
谁知刚一掀开被子,冷不丁的从被子里窜出一只红眼老鼠来。
红眼老鼠吱吱叫着,窜到了床底下着实是将伊汘胧吓了一大跳!
“啊!”
田儿听见喊声,连忙冲上了阁楼,“主子,怎么了?”
“有老鼠!”
“天呐,怎么有老鼠?”田儿听见有老鼠,吓得浑身都发抖了起来!
“快去拿个扫把来,看能不能把老鼠赶出去?”
“是!”
少顷。
田儿找到扫把,两人在屋子里,到处翻箱倒柜找老鼠。可惜,老鼠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,再也没找见老鼠的影子!
“改天养只猫吧!想不到这松云观里居然有老鼠!”
伊汘胧闻言,点了点头,“养只猫也好!”
她爷以为是普通的老鼠,除了刚刚被吓了一跳之外,并没有过份在意。毕竟这穷山僻壤,有老鼠也很正常!
可谁知,当天夜里就出事了!
伊汘胧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,只觉浑身乏力,口干舌燥,浑身更是莫名其妙的发痒!
“田儿,田儿……”伊汘胧口渴难耐,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田儿!
往日,田儿的觉儿睡的很轻!她最多喊两声,田儿立即就会应声。
可今天她都喊了四五声,也不见她儿应答!
伊汘胧又勉勉加大了声量喊了几声,仍是听不见田儿的回应,心中不禁‘咯噔’了一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