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陛下,贺喜陛下。娘娘终于生了,母子平安,娘娘诞下个小皇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辛嫔娘娘诞下个小皇子。”
赵佐桓闻言大喜,眉宇一展,朗声笑了起来,“哈哈哈,传令下去,缀霞宫所有侍候的人全部双倍厚赏。”
赵佐桓说着,大步流星的进去内寑看望辛嫔。
太后也喜不胜收,“快命人去灵犀宫上香还愿,谢天谢地,哀家的孙儿平安降生。辛嫔也算为皇家立了大功了。”
纳兰梓若听了喜讯,彻底松了一口气,心也终于放到肚子里了。身子一个跄踉,站立不稳的倒了下去。
这三日,她终日恍惚不安,紧张到了极致,这下终于支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淑妃和宸妃两人闻讯后,却是如坠冰窟。愣了许久,方回过神来。
这个贱人竟也如此有造化,居然还产下一个皇子。难产了三日都撑了下来,也真是命硬。
“谢天谢地,辛嫔妹妹真是好福气,担心死臣妾了……”淑妃两眼泪汪汪,不住的摸眼泪,哭泣着进去内寑看望辛嫔。
众人看了,无不动容。不知道的,还真当她们姐妹情深呢!
其实,哭倒是真哭。也只有淑妃自己知道,她有多伤心,多失望听到这个消息。她不是喜极而泣,而是真的伤心的哭了。
宸妃没有淑妃那么会掩饰情绪,只气的咬牙切齿,连进殿假装问候一句也不情愿。
——殿内——
血污之类的秽物已经清理干净,孩子也洗干净,用襁褓包裹好了。
赵佐桓抱着小小的肉团团,喜得眉开眼笑,“哈哈哈,这是朕的六皇子。就赐名为元安,希望这个孩子能一世平安。”
“哎呦呦,你看跟桓儿长的真像,快给哀家抱抱。”
其实孩子因缺氧,小脸已经涨紫的面目全非,皱皱巴巴,丑的不能再丑了。
不过,亲奶奶看孙子,再丑也是宝。
“恭喜陛下,贺喜陛下!”
“嗯,通通有赏。”
赵佐桓欣慰的坐在榻上,看着奄奄一息的辛雪妍,宠溺道:“妍儿受苦了,你给朕诞下六皇子。立了大功了,朕要好好嘉奖你。”
女医仍旧跪在地上,不敢起身,“不敢欺瞒陛下,辛嫔娘娘生产太过凶险,胞宫已毁,伤了元气,以后不能再生育了。”
赵佐桓闻言,脸上的笑意一僵,随即又会心一笑,“那也无妨,妍儿总算是为朕诞下一子。以后即使不能生育又有何妨,你们要好好为辛嫔疗养身体。”
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辛雪妍产子有功,被晋为辛昭仪。喜讯迅速传遍后宫。
纳兰梓若因献出陈年桂茸,救回辛雪妍两母子,总算是逃过了一劫。
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,一晃,又过去了十多日。
天气也越来越冷了,尤其是近几日。连着降了两场大雪,整个皇宫都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。
伊汘胧的身子也越发懒了,每日闭门不出。偶尔落地走走,最远也不过到毓舒宫的宫门口,就又转回来了。
这些日子,她忧思过重。脑子里千丝百结都是愁,却又理不出个头绪。
杨晓枫就像一颗毒瘤一般,让她的心终日都悬在半空中,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“主子,听说御花园的早梅开了,您可有兴趣过去看看?”
“就是,主子已经闷在宫里十多日不出门了,难道不觉得闷吗?”
“闷?”伊汘胧苦涩一笑,确实是挺闷的。不过,她宁愿闷着,也不太想出宫。
因为,出了毓舒宫就是是非之地。到处都是明枪暗箭,防不胜防。一不留神,不定撞到谁的枪口上了。
“听说,陛下要给六皇子大摆满月宴,并且是在太晨宫里举办。五皇子出生时都没有摆满月宴,可见陛下对六皇子极为喜爱。”
“但愿主子这一胎,也能诞下个小皇子。倘若主子诞下个小皇子,想必陛下会更喜爱。”
“主子这一胎,肯定是个小皇子。”
“主子,听说淑妃娘娘近来要为大公主订婚。定的好像是镇南候家的小世子,各宫主子都纷纷去送贺礼呢?咱们要不要也送一份?”
伊汘胧闻言一惊,“你们都是哪里得来的消息?”
芳茵不假思索道:“奴婢每日去御膳房拿补品和安胎药。每日都能听见其他宫的宫女,聚在一起聊这些八卦日常。去的次数多了,也就跟她们混熟了。”
“主子若是想知道什么八卦消息,奴婢一打听一个准儿。”芳茵对自己掌握这么多的八卦消息颇为自豪,说起来没完没了。
伊汘胧心中不由得一沉,暗自腹诽不已。
坏了,坏了!
柳昭仪托她向赵佐桓探探口风,为二公主的婚事敲敲边鼓。眼下倒好,自己还没来得及找机会跟赵佐桓提呢,淑妃就已经快刀斩乱麻的捷足先登了。
这让她如何跟柳昭仪交差呢?
这个淑妃还真是啥好的都要争,要抢。偏偏还喜欢装出一副与人为善,与世无争的大善人的模样。
芳茵年岁较小,人虽聪明伶俐。但察言观色的功底,还是有待提高。
见伊汘胧沉默不语,继续呱唧呱唧的说了起来。
“主子,跟您讲件燕王侧妃和燕王殿下的趣事吧!”
伊汘胧原本不想听她八卦,忽然听她说起燕王。不由的竖起了耳朵,唯恐自己听漏了什么。
“哪个燕王侧妃?”
“就是那个西戎国的雅彤公主啊,呵呵,主子您是不知道,这燕王侧妃有多泼辣!现在宫里人都当笑话再传。”
“燕王侧妃到底怎么了?”
“燕王侧妃来宫里找太后闹了两三回,说……哈哈…哈哈……”
“到底说什么?”
“说燕王殿下不肯跟她睡觉。燕王侧妃就晚上潜进燕王的房中,偷偷脱燕王殿下的裤子。然后就被燕王殿下丢出房间了。哈哈…哈哈哈…”
“关键是,这雅彤公主是真不知羞耻。把这事到处嚷嚷,见谁跟谁说,燕王殿下的面子都丢尽了。”
芳茵自顾自的说了起来,不时的大笑两声,仿佛再讲一件她认为十分有趣的事一样。
伊汘胧听了,彻底石化,满头划黑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