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汘胧听了,浑身只发虚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自己在赵瑾煜的心中,当真如此重要吗?值得他三番五次的舍命相救吗?
“你不用在蛊惑本宫,你以为本宫会信吗?”
“你信不信都不当紧,也只有像他这样窝囊的男人,才会为了一个女人舍生忘死。即便是真死了,也是死有余辜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英雄难过美人关。叫我说,这类男人最没用!”杨晓枫说着,满脸尽显鄙夷。
伊汘胧极力隐住鼻腔的酸涩,闭目深吸一口重气,以防自己的眼泪掉下来。
良久,冷笑道:“你说的对,像他这样窝囊的男人,本宫又怎么会放在心上。你也不必费心吧啦的用他来威胁我,本宫感兴趣的是皇后之位。你有什么阴谋诡计,就直说吧!”
伊汘胧才不在乎什么皇后之位,她不过是想转移他的目标,不要将矛头总指向赵瑾煜。
“爽快,那小臣就直说了。南汉宫廷曾藏有一张藏宝图,名九脉图。”
“南汉?南汉不是早就亡国了吗?”
“是,南汉是亡国了!可藏宝图还在,如今这九脉图就收在这大历的皇宫之内。我要你帮我找到这张藏宝图,只要你帮我找到这张藏宝图。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,并且,我还可以助你登上皇后之位。”杨晓枫说着,桃花样的眼尾骤缩成一道线,神情中透着一股阴狠。
伊汘胧一脸愕色,惊异道:“藏宝图?什么藏宝图?本宫从来就没有听说过。”
杨晓枫冷冷一笑,“你自然是没有听说过,这张藏宝图是南汉的传世国宝。除了南汉的皇位继承人,没有人知道。”
伊汘胧听了,更是惊的头发稍都支棱起来了,“你~,你是南汉的人?听说当年陛下攻破南汉之时,屠杀了南汉皇室的所有成员。唯独有一个漏网之鱼,就是南汉王的太子。莫非~,你就是那个漏网之鱼?”
杨晓枫阴沉沉的笑了起来,“你别管我是谁,你只管替我寻来九脉图,我不会亏待你。”
伊汘胧大脑乱成一团,想必这张藏宝图及其重要。
“这皇宫这么大,本宫又没有见过藏宝图是什么样子,如何寻找?”
“不急,你可以慢慢寻找。当年赵佐桓攻下南汉,将南汉皇宫内库的财宝搜罗一空。其中就包括那张九脉图,只是他肉眼凡胎,不识得真正的宝贝。也幸好他不识得,藏宝图内的宝藏才得以保存至今。”
“本宫可以答应你的要求,但不一定能寻得到,你也不必抱太大希望……”伊汘胧话音未落,就听假山处传来夏末的声音。
“主子,这风刮的可真大。幸好奴婢跑的快,不然还真追不上这帕子!”
“有人来了!”杨晓枫随即一个猿跃,窜上小亭的内沿之上,藏身在两根梁柱之间。
夏末兴冲冲的奔进小亭,自顾自的说着,根本没有留意她的头顶上方藏着一人。此刻,正如索命的恶魔般,虎视眈眈的盯着她。
不过,也幸好她没有抬头看。不然,只怕这太液湖中要多一具失足落水的女尸了。
伊汘胧下意识的从石凳上站立起身,“走吧,本宫有些冷了,回宫去吧!”
夏末听了,嘴巴一裂,疑声道:“主子刚刚不是说心里堵的慌,要多逛一会的吗?再说了,庆枝回宫去拿披风,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夏末说着,睁大眼睛向远处东张西望,似在查看庆枝有没有回来。
伊汘胧生怕她猛不丁的一抬头发现了杨晓枫,于是,脸上一沉,疾言厉色道:“本宫说回去就回去,你一个奴婢,这么多废话干嘛!”
言毕,伊汘胧冷着脸下了小亭。
夏末的心猛的蹦起老高,怔了几秒,方回过神来,连忙跟上伊汘胧的脚步。
“奴婢该死,奴婢多嘴了,还请主子宽恕!”
夏末心中慌到了极点,不知道主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。主子的性子向来温和,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们,几乎没有这样严厉过。而今日,无端端的发了这么大的火,可真是让人心惶意乱。
伊汘胧自顾自的朝前走着,丝毫不理会后面的夏末。
半途,遇上了取完披风返回来的庆枝。
庆枝手中抱着披风,正急匆匆的朝御花园这边走来,见了伊汘胧,心中也住不住的疑惑。
“主子,氅衣已经取来了,让主子久等了。”说着,庆枝连忙展开手中的貂领披风,欲往伊汘胧肩上披。
“不必了,本宫现在不冷了。只觉的身子乏得很,想回宫躺躺!”
庆枝一愣,下意识的查看着伊汘胧的脸色。见她神色凝重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不由得也慌神了,“主子这是怎么了?可是身子不舒服?奴婢这就派人去传太医过来瞧瞧。”
“不必了!”
庆枝又跟夏末交流了下眼神,见夏末愁眉苦脸的样子,不住的冲自己摇头,示意她不要在多问什么。
庆枝心领神会,也慌忙噤了声。
伊汘胧也懒得跟她们解释什么,神色凝重的继续朝前走着。
须臾!
主奴三人回到毓舒宫,伊汘胧连妆容钗髻也懒得卸,脱了吉服,直接躺在榻上睡觉去了。
庆枝这才得了空隙,赶紧将夏末悄悄拉到一旁,悄声询问,“主子这是怎么了?怎么一会子功夫,就变的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?”
夏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,小声嘀咕道:“还不是被槿嫔气的呗,今日原本该是主子大出风头的好日子,却无端端被槿嫔怼的哑口无言。紧接着,槿嫔又故意假装晕倒,硬生生抢走了陛下。害的主子被众人奚落嘲笑,搁谁身上不得生闷气啊!”
庆枝听了,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“说的也是!唉~,这槿嫔也真是的,不知抽了哪门子风。好端端的就跟主子反目成仇了,可真是人心隔肚皮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“哼,就凭她也想跟主子争宠,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,有几斤几两重,居然也敢跟主子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