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花木槿终于姗姗来到台前。
“臣妾参见太后,给各位姐姐请安!”
只见花木槿神情冷漠,衣着也很随意,脸上更无半点喜悦和感激之情。
“槿嫔,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吗?如此不上心,哀家看你也不用参加了。”
太后眼见她这么一副敷衍怠慢的样子,心下是真的来气了,越看她越不顺眼。
槿嫔依旧目无神采,冷淡道:“臣妾该死,还请太后恕罪。”
太后更恼火,疾言厉色道:“哼~,真是不晓轻重。亏的你还是皇帝跟前的老人儿,连新入宫的嫔妃都比你守规矩。”
“今日若非沾着悯妃的光彩,你以为会给你举办这么隆重的晋封礼吗?如此不知感恩,吊儿郎当,哪里还有半点嫔妃的样子?”
几句话更加深深的刺痛了花木槿的自尊。
花木槿迎面看着太后,傲据道:“臣妾也从没想过办什么晋封礼,既然今日是悯妃娘娘的主场,臣妾不敢占用悯妃的时间。还请太后准许臣妾告退。”
太后闻言,瞬间凤目圆睁,气不打一出来,“混账,混账东西,谁给你的胆子。让你如此不知尊卑,敢如此跟哀家顶撞!”
“臣妾并非顶撞太后,只是实话实说罢了!太后不愿看见臣妾,臣妾告退便是,省的给太后添堵。”
“放肆,你简直是放肆……”太后气的浑身发颤。
伊汘胧见状,连忙起身福了一礼,“太后请息怒,气大伤身。今日是个热闹的好日子,难得众姐妹齐聚一堂,还是不要跟花姐姐一般见识……”
不等伊汘胧说完,花木槿冷哼一笑,揶揄道:“悯妃娘娘就别假仁假义了,太后想如何处置臣妾,悉听尊便。就不劳悯妃娘娘费心了。”
她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,跟伊汘胧撕破脸皮,她再也不愿活在伊汘胧的光芒之下。
伊汘胧一谔,怔怔的看着花木槿。
她万万没想到,花木槿竟是如此铁了心要跟自己决裂。
“本宫好心替你求情,何来的假仁假义?花姐姐,你这么说,实在让我寒心!”
“呵~,谁要你的好心?谁稀罕你的好心?你以为你是好心,但你忘了,好心也会办错事。从今以后,你的假好心,不必施舍给我,我用不着。”
伊汘胧彻底被气的说不出话来,浑身都止不住的发寒。
其他人也纷纷愣住了,素日里,两人那般交好。看今日这架势,竟有种苦大仇深,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。
果然,同患难易,同富贵难!
淑妃讪讪一笑,“呦,槿嫔今日是吃了火药桶了吗?火气这么大,见谁怼谁。”
“这可真是一朝得势,瞬间就能耀武扬威啊!”
“那可不,不过在陛下跟前得了几次脸,就这么不可一世,连太后和悯妃也不放在眼里了。”几个妃嫔忍不住添油加醋。
她们自然是帮着伊汘胧说话的,毕竟宫中拜高踩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即使槿嫔近来得了几次宠幸,可跟悯妃比起来。她的恩宠充其量也就是小雨点,掀不起什么大风浪,更没必要去巴结。
“呵,你们说的都对,随你们怎么说去吧!太后想怎么处罚臣妾,也悉听尊便,臣妾绝无任何话说。”花木槿神色淡然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太后气的只咬牙,指着花木槿,唳声响:“好,好,哀家就成全你。庄嬷嬷,去给哀家掌她的嘴。”
“是!”庄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,自然跟太后一个鼻孔出气。有人顶撞太后,做奴才的也提主子不忿。
“啪啪--”庄嬷嬷狠抽了花木槿两个耳光。
别看是个半老婆子,手劲可大的很呢。
花木槿瞬间双颊发涨,嘴角溢出血沫。
“给哀家狠狠的打,哀家不喊停。就一直打,打到她懂规矩为止。”太后素来慈祥,今日着实是气到了,还是第一次冲妃嫔发这么大的火。
“噼啪噼啪——”转眼间已经扇了二十几个嘴巴子,花木槿的脸颊也肿的像发面窝窝。
可她依然一副傲据的样子,似乎打的一点也不痛不痒。
除了伊汘胧和柳昭仪,其她人看的好不过瘾。尤其是辛嫔,心里甭提多畅快了。
柳昭仪实在看不下去了,跪地求情道:“太后,槿嫔素来口无遮拦。其实她心底没什么坏心眼的,她只是性子太过直爽。太后宽宏大量,何必跟她计较。”
“你住口,今日谁敢替她求情,哀家就连她一块处罚。”
柳昭仪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冲花木槿喊道:“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?还不快祈求太后宽恕。”
花木槿似没有听见般,仍旧无动于衷,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。
又掌了数下嘴。台下终于传来了小太监的尖利的通报声。
“陛下驾到!”
音落,只见一身明黄九龙朝服,头顶十二毓流冕冠的赵佐桓,率着几个宫人向崇明台走来。
“臣妾参见陛下,陛下万寿无疆。”一众妃嫔连忙起身参拜。
庄嬷嬷也不敢再继续掌嘴,随着一众奴才跪地见礼。
“都平身吧!”
“谢陛下。”
“儿臣参见母后。”
“皇帝,你总数是来了。哀家险些被这不懂规矩的东西给气死。”太后依然余怒未息,从前她就不喜花木槿的粗野无礼,今日更是火上浇油。
赵佐桓大步流星的来到台前,定眼一看花木槿的肿胀不堪的脸,不由的暗皱眉头。
“这是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,令到母后生这么大的气!”
“槿嫔,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?”
花木槿整张脸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,嘴角血沫横流。跪在地上,依旧默默不语。
“还是臣妾来说吧,今日槿嫔无故来迟不说。还跟太后和悯妃顶撞,太后责问她几句,槿嫔非但不思悔改,竟还猖狂的继续顶撞太后。”
“就是,一点也没将太后和悯妃放在眼里。”
“槿嫔近日来很是恃宠而骄,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素日里,也不去康宁宫请安了。”几个妃嫔你言言,她一语的告起状来。
“槿嫔,她们说的可是事实?”赵佐桓不敢置信的盯着花木槿,续而又看着伊汘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