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!
一大清早,伊汘胧起身梳洗,收拾打扮好后。带着庆枝和夏末去了太晨宫。
赵瑾煜今日又要成婚了,她心里还是想去祝贺他一声。为他们之间的微薄情缘画上句号。在情义上,她觉得自己对他没有亏欠了。
她又哪里会知道,她的起死回生,是赵瑾煜的皇位和十年寿命换回来的。云影道人没有骗赵瑾煜,他确实用了逆天借命之法。不过却是借走了他的皇位和十年寿命。
软轿稳稳走在通往太晨宫的路上!
一行人快要拐进太晨宫时,迎面也过来了一顶四人抬的软轿。想必是昨夜侍寝的妃嫔,眼下正被送回宫去吧。
夏末眼尖,语刎惊讶道:“主子,对面的轿子里坐的好像是槿嫔娘娘!”
庆枝也细细打量几眼,道:“确实是槿嫔,主子,要不要停轿打声招呼?”
伊汘胧闻言,连忙撩起青纱缦帘看了一下,迎面轿子上坐着的,确实是花木槿,欣喜道:“果然是花姐姐,快停轿!本宫许久没见花姐姐了,跟她寒暄几句。”
“是!”轿夫们稳稳的停了下来。
迎面的软轿也即将走到跟前。
伊汘胧满脸含笑,撩起轿帘,开声道:“花姐……”一句话还没完全脱出口。却见迎面的轿子连停也不停,径直走过自己轿前,扬长而去。
伊汘胧脸上的笑僵住了,手也保持着撩帘的姿势,半响没有复位。
庆枝也一脸疑惑,嗫声道:“槿嫔~,是不是没有看见主子啊?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!”
夏末更是气的瞪圆了双眼,“那怎么可能呢?即便主子坐在轿子里,她看不见。难道也看不见咱俩吗?还是认不得咱们是毓舒宫的人?”
庆枝努努嘴道:“也是啊,从前槿嫔三天两天往咱们宫里跑。可自打复了嫔位后,就一次也没来毓舒宫看过主子了。前些日字,主子命我去漪澜宫送东西,她宫里的菊冬连门都不让进。还说以后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,就别施舍给她家主子了。”
“奴婢当时觉得怪异,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了,也就没敢跟主子汇报。今儿个一见,槿嫔确实像是刻意要跟主子疏远!”
夏末哧鼻一哼,怒声道:“可真是过河拆桥呀,利用主子获了宠,转眼就不认人了。摆的什么臭架子,她以为她是谁呀!凭她还想跟主子争宠,离了主子,看她能得意多久。”
伊汘胧沉吟半响,微舒一口气道:“花姐姐不是这样的人,想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!”
“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隐,整个后宫,谁不知道她是沾了主子的光。眼下不但不感激主子,却还这般目中无人。”
“住嘴,以后不准在说这样的话。她与本宫同是陛下妃嫔,不存在沾不沾光。即便没有本宫,她也依然能走的长远。”
“是,奴婢只是替主子不忿!”
“本宫相信花姐姐不是恃宠生骄的人,大约是有什么心结吧。倘若她当真执意要跟本宫疏远,也就由得她去吧,本宫也绝不勉强。”伊汘胧说着,脸色却明显的沉了下去。
宫中向来人情淡薄,变幻莫测。但更多的却是身不由己,不是想怎样就怎样。最好还是不要对任何人寄存太多期许。
“起轿,去太晨宫!”
“是!”
轿子又继续朝着太晨宫行去。
须臾,到了太晨宫。
“悯妃娘娘到!”
姜公公早已守在殿门口巴巴的盼着了,听见通报声。一改从前的不屑一顾,一流小跑的下了台阶,“奴才给悯妃娘娘请安,娘娘万福金安!”
他这条老狐狸,已经意识到兰贵妃大势已去了,眼下扛不住想要反水了。
“姜公公免礼!”
“谢悯妃娘娘!”姜公公一脸谄媚,连忙亲自去搀扶伊汘胧。
“娘娘您眼下可金贵着呢,奴才搀着你点儿!陛下,已经在等着您呢!”
伊汘胧淡漠一笑,轻轻搭了下姜公公的臂弯,下了软轿。随即,立即将手收了回来,改搭在了庆枝腕子上。
“有劳姜公公了!”
“娘娘请!”姜公公老脸上笑出了菊花纹。
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搭一收间,却暗含无限玄机。聪明人立即就能心领神会。这是意在接纳,但尚需斟酌的意思。
姜公公心里明白着呢!知道自己若是不出出力,卖点诚意出来。悯妃怕是不会轻易接纳自己。
“早膳都已备好了,就等着娘娘了。昨儿槿嫔娘娘侍寝,今早起的晚了,陛下都没留她一起用早膳。就等着跟娘娘一块儿用早膳呢!”
倘若其她妃嫔听了这些消息,大约真会心花怒放。毕竟这也算传递了圣意,有的妃嫔也会给赏赐,就爱打听这些事。
可伊汘胧却是没有丝毫反应,这些可听,可不听的小事,何须承情。
姜公公迎着伊汘胧走进了宜人阁,小安在正在侍候赵佐桓洗漱。寝内尽管已归置好了,但仍能闻见昨夜留下的缱绻气息。起的这么晚,想必昨晚又是一场颠鸾倒凤的好戏。
望着眼前无数女人躺过的龙榻,她忽然就觉得无比恶心。
“臣妾参见陛下,陛下万寿金安!”
“胧儿来了,快免礼吧!”赵佐桓抹完脸,随即将巾子丢到了盆里。
伊汘胧缓缓行至赵佐桓身边,拿起小安子手中的玉带,亲自侍候赵佐桓盘上,“陛下不是说要去给燕王庆贺吗?什么时候动身啊!”
“用过早膳吧!”赵佐桓说着,亲昵的将她环住,自她额上啄了一口。
“陛下别闹,扣子还没有盘好呢!”
“抬起头来!”
伊汘胧怔怔的抬起头来,赵佐桓又攫住她樱口贪恋深吻。
想想他昨夜才跟别的女人恩爱过的画面,伊汘胧心中更觉恶心。故装娇羞的将他推开,“陛下别闹,这么多人看着呢!再说了,昨晚亲花姐姐还没亲够吗?”
赵佐桓一愣,随即讪讪一笑,“她怎么能跟你比,朕真希望你身子快些养好!朕就再也不碰别的女人,只专情你一个,可好?”
哼!伊汘胧心中冷嘲不已,赵佐桓倘若能够做到专情一个,只怕天下的乌鸦都要变成白色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