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沐浴完毕后。
花木槿被裹进锦被之中,由四个小太监扛着送去了太晨宫。
花木槿呆呆的躺在宽阔的龙榻之上,望着榻顶的云纹锦缦,心中仍旧有种不真实感。
她进宫这么多年,除却刚进宫的那几年对陛下有过幻想。后面受惯了冷落,就再也没有过幻想了。她有时甚至都完了自己是陛下的嫔妃了。
等了不一会,赵佐桓换了寝衣,缓缓向着榻前走来。
每走一步,花木槿的心速就加快一个阶层。等赵佐桓走到榻前时,她更是已经紧张的口干舌燥,六神无主。
大约是受了伊汘胧的影响,赵佐桓如今再看花木槿,竟觉得顺眼了许多,心中曾经的厌恶感也没有了。
“怎么,你很怕朕吗?”赵佐桓坐在榻上,面含一丝浮笑,看着她的每个细微反应。随即撩起她的一缕青丝,在指间绕了两圈把玩,“朕又不是老虎,又不会吃了你,怕什么呢?”他的语气暧昧,带着几分诱哄。
对于女人,他相当有经验!
不管多贞洁的烈女,到了他手下。皆会被调弄成风情万种,欲罢不能的娇妇。而后便如花朵尽情绽放,任他为所欲为,纵意采撷。
便是伊汘胧,也不例外。只不过,她会比旁人多得几分怜惜和耐心。
“陛陛下,您您不是最最喜欢悯悯妃,为为什么……”
花木槿此刻只想逃走,她不想让伊汘胧误会自己跟她结好,是为了利用她争宠。她也知道,即便是争宠,便是十个自己,百个自己绑一块儿,也及不上悯妃在陛下心中的分量。
“呵~,嘘~。今夜不准提悯妃。”说着,赵佐桓解了锦被,翻身上榻!
翌日!
卯时,赵佐桓起身上早朝。
花木槿缩在锦被之中,羞涩不已,根本不敢伸头看他。
须臾,赵佐桓梳洗完毕,理好朝服,准备上朝前,道:“悯妃能够病愈,你占了很大功劳。即日起,恢复嫔位,搬回漪澜宫吧!之前朕一直没有给你封号,今日朕就赐‘槿’字作为你的封号。待下月悯妃行册封礼时,你的册封礼也一并操办了吧!”
“谢陛下隆恩!”
“嗯~,送槿嫔回宫去吧!”
“是!”
少顷,花木槿收拾利索后,由软轿抬着回宫去。这大约是她入宫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,一路上宫女太监见了纷纷行礼问安,比以往不知恭敬了多少倍。
可坐在轿子上花木槿,心里却是别扭到了极点,并没有过分喜悦。她虽然从来都不受重视,可骨子里却是极有自尊心的。她不想自己受的这一星半点的恩宠,是因为沾了悯妃的光。
尤其是,陛下在宠幸她的时候,她满脑子想的都是……杨乐师。也正是因为幻想着是杨乐师,她才会渐渐投入进去,故而绽放自己的吧。
不过,能恢复嫔位,且得了封号,总归是好事。
起码日子会好过许多。
花木槿昨夜侍寝,且复了嫔位的消息。像是个炸裂奇闻一般,惊呆了后宫所有人。这消息,甚至比悯妃起死回生的消息还要劲爆。
“不会吧,花木槿侍寝?”
“是真的,千真万确,昨夜确实是花木槿侍的寝!陛下还复了她的嫔位,听说还赐了封号。虽说槿字是从她名字中抠出来的,但到底也是有了封号!”
已然怀胎八月,就快要临盆的辛嫔,得知消息后,惊的目瞪口呆。
她宁愿相信陛下宠幸了一只母狗,也不愿相信陛下居然宠幸了花木槿。在她眼中,是极瞧不起花木槿的。心里也早认死了五大三粗,膀大腰圆,且举止粗鄙的花木槿,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。想不到,居然也能入陛下的眼。
陛下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!
“本宫有着身孕,尚且没有封号。花木槿这个贱人居然得了封号,这~,这~,这真是太没有天理了。”
辛嫔嫉妒的快要发了狂,若是别人也就罢了,偏偏是自己最瞧不起的花木槿。这让她如何甘心?心里的嫉恨简直超越了对伊汘胧的嫉恨。
“伊汘胧有孕,可本宫比她有孕还早。可她却晋了妃位,我却什么都没有,陛下连过问一声都没有。这也就算了,她花木槿算什么东西,居然也能排在本宫的前头,本宫不甘心,绝不甘心!”
“娘娘,您快别生气了,您就快临盆了。等诞下龙胎后,地位绝对水涨船高。说不定诞下的还是个皇子呢,届时陛下肯定高兴。”
辛嫔深提几口重气,努力平复心境,恨恨道:“说的也是,本宫好歹怀着陛下的骨肉呢,她有什么?又老又丑又蠢,也配得到陛下宠幸。待本宫生产完毕,哼~,就不信她还能得瑟!”
自己争不过伊汘胧也就算了,倘若连花木槿也争不过,那真是白活了。
莫说是辛嫔不忿,连宸妃和淑妃心里也是不服气的。
自打伊汘胧和辛嫔进了后宫,几乎占据了陛下大部分的宠爱,后面丽姬又承宠了一段时间。除此之外,后宫中的老人儿,几乎都没有怎么侍过寝,包括兰贵妃也彻底失宠了。
淑妃和宸妃也有许久没有侍过寝了,柳昭仪就更别提了。哪个不是苦苦盼着陛下的宠幸。想不到最不起眼的花木槿,居然有了翻盘的趋势。
宸妃也唏嘘到了极点,“这老天的眼睛是瞎了吗?还是陛下的眼睛瞎了?花木槿居然复了嫔位,还得了封号。”
淑妃叹息一声道:“还不是沾了悯妃的光,花木槿费尽心机跟悯妃交好。还不是为了得些好处,你以为她会那么蠢,会平白无故巴结悯妃,甘愿给悯妃‘提鞋’吗?”
“哼~,也是,花木槿就是伊汘胧身边的一条狗。主子得道,连狗也跟着沾光!”
“说的就是,不光是条狗,还是条好狗。你看她那副谄媚样,就差给悯妃舔腚沟了!”
“那倒是,我身边要是有这么衷心的好狗,也得好好赏她几块骨头啃啃!”
这些挑拨离间,刻薄歹毒的话,很快就传进了花木槿的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