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兰贵妃被煽动,淑妃宸妃的目的达到,又逗留了片刻,便借故离开。
——太晨宫——
赵佐桓下了朝,照旧匆匆赶回宜人阁。早一点回去,就能早一点看见心上人。
“参见陛下!”小安子上前行礼。
“悯嫔呢?是不是还没睡醒?”赵佐桓的语刎和悦,似乎早就见惯不惯了。
“回陛下,是的!想来孕妇大都嗜睡,悯嫔娘娘这会儿还没醒呢!”
“噢~”赵佐桓应了一声,连朝服也来不及更换,直接大踏步向卧寝走去。
层层锦幔后面,是雕龙画凤的龙榻。丝质内帐垂落,榻上人仍酣然大睡。
这几日,伊汘胧实在是累,每天都感觉睡不够。尽管有孕的头三个月不宜侍寝,可赵佐桓每晚都不放过她。或许是两人之前互相较劲,彼此冷落。眼下他似乎是要把之前的恩爱全补上来一般,每晚都要的很黏。尽管他每次都很温柔,‘技术’更是娴熟。可他这么旺盛的体力,一般人都吃不消,伊汘胧这么病弱的身体就更吃不消了。
熟睡中,伊汘胧只觉额头痒的的难受。睡眼惺忪的睁开眸子,映入眼帘的是赵佐桓宠溺无比的笑颜。
“小懒猫,朕都下朝了,还没睡醒?该打!”赵佐桓说着,俯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,倒仰的眸子里仿佛缊了蜜一般。
“陛下,您下朝了?”伊汘胧娇娇的说着,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。回应她的,是落在脸上细细密密的浅吻。
“不能再睡了,要起来用膳了。敢饿着朕的孩子,看朕怎么收拾你?”嘴上怪嗔着,身子却俯的更低,让她抱的省力些。
他宠起人来,真的是宠到骨子里的哪种,就算是冰山,也能被他给彻底融化。但恶劣起来,也同样,不惜摧毁一切。
伊汘胧眼角含着一丝笑,痴痴的看着他,心底却是无比的刺痛。
眼前的男人,清俊绝伦,惊才风逸,依旧是那么魅力不可挡。也难怪前世的自己,爱他爱的那么惨,爱的卑微到尘埃,爱的毫无保留。
可惜,事与愿违,他们之间竟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!无法回头, 缠恨一生。
看着看着,眼角就有泪不经意的滑落。
“怎么哭了?是朕又哪里做的不对?又惹到你了?”赵佐桓的语刎越加温柔如水,戾气全无。
“没有,陛下这么宠着臣妾。臣妾好怕有一日,陛下不在喜欢臣妾了。”
“呵,小傻瓜,朕跟你保证,不会的!朕此生……绝不再负你!也不会有任何女人,能够取代你在朕心中的位置。”赵佐桓的神情转而凝重认真了起来,这话与其是对她说的,倒不如说是对‘她’说的。
绝不再负我?
呵呵,这话想必只有冲着荣馨才会这么说吧?他必是将自己当成了荣馨的替身,才会这么如珠如宝的待自己吧?
“陛下,臣妾好感动,呜呜~”伊汘胧将他抱的更紧,眼泪流的更凶。
“不准再哭了,朕不喜欢看你掉眼泪。你一哭,朕的心就痛。一痛就忍不住想疼你。一疼你,你又要哭,朕岂不是要被你活活累死?说?你心底是不是这样打算的?”赵佐桓戏谑的将她下颌箍住,逗弄宠物一般晃了晃。
伊汘胧一怔,眼泪流不出来了。这逻辑?还真是让人……
“陛下,臣妾想搬回毓舒宫去住。臣妾一直住在太晨宫,后宫妃嫔都以为臣妾霸着陛下不放,想来都把臣妾恨毒了吧!”
“呵,有朕护着你,你还怕什么?”
“陛下越是护着臣妾,臣妾心里越不安。臣妾自知出身卑微,又受陛下这么多恩宠,背地里只怕不知要遭多少嫉恨?已经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?估计个个都巴不得臣妾死于非命,想方设法的要除掉臣妾。光是想想这些,臣妾都怕极了。”
赵佐桓将她紧紧团在怀中,温柔一笑,“不会的,不管别人说什么,做什么,都左右不了朕的心。你是朕的女人,朕会永远保护你,做你的靠山,为你撑腰。有朕在,任何人也休想伤害你。”
“陛下~,您待臣妾真好。”伊汘胧眼泪汪汪的说着,紧紧环着他的腰肢,往他怀中拱了拱,一副万分依赖他的神情。
心中却冷笑不止,果然,英雄难过美人关。赵佐桓,要的就是你这句话。
“胧儿,你心里若实在不安,搬回毓舒宫也可。反正毓舒宫离太晨宫也不远,朕过去看你,也不费事。月底西戎王就要正式入朝,朕怕是要忙上一阵了,你住在这里也着实不便。”
“嗯,那臣妾下午就搬!”
“没良心的小伎子,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弃朕而去,真是没良心!”
“陛下都说了,毓舒宫离得近,陛下过去不费事。这会儿却又说臣妾没良心,那臣妾不搬了。以后就一直赖在这,辇也不走,看陛下还怎么召幸其她美人?”
赵佐桓脸一沉,将她下颌牢牢掐住,不悦道:“你就这么期盼朕宠幸其她人?朕宠幸其她人,你一点都不醋?”
伊汘胧绝美亦妖的眸子一闪,立即换上一副委屈又凄楚的神色,“臣妾哪里敢吃醋?宫里这么多美人,臣妾算那根葱?陛下更不会为了臣妾这株小草,而舍弃整个花园。吃醋又有什么用呢?”
赵佐桓敕声一笑,用力捏了捏她的下颌,“好个狡猾的小伎子,敢再朕跟前耍小心眼儿。故意以退为进,欲擒故纵,真真是狡猾!”
“唉,不管臣妾怎么说,反正都说不过陛下。横也是错,竖也是错,随便陛下怎么认为吧!”
“不管朕宠幸谁,你永远是朕心里最喜爱的女子。”
哼!自古以来,最是薄情帝王恩,又有那个皇帝是专情的?不管他宠幸谁,伊汘胧心中才不在乎。如今与他来说,不过是利用罢了。
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!
伊汘胧峨眉一蹙,精致绝美的小脸一沉,两行泪立即蜂拥而出,“陛下喜欢宠幸谁,直管去呗,跟臣妾又有什么关系?反正臣妾人微言轻,就是一具玩偶。陛下有一日厌倦了,随手仍了就是。”说完,转身俯在枕上哭的稀里哗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