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驾到,众人顾不上在争执,纷纷行礼。
礼毕!
赵佐桓扫了一眼众人,发现气氛颇有点剑拔弩张。尤其是纳兰梓若气的满脸通红,满头珠翠钗摇晃颤的厉害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陛下,花婉仪与悯嫔不知尊卑,藐视臣妾,故意顶撞臣妾,对臣妾大不敬!”
“是啊,陛下,今日是贵妃娘娘的生辰,她们二人属实过份了些,也难怪贵妃娘娘生气!”宸妃及时补刀。
“嗬~,说说看怎么回事!”赵佐桓顺势揽着纳兰梓若的肩共同坐在软榻上,好言哄了几句。
心中却有些苦恼,他就知道悯嫔跟兰贵妃不会和睦共处。俗语说,清官难断家务事,他大多精力都放在了前朝,对于女人间的矛盾,他如大多数普通男人一样头疼。
“陛下,是这样的……”
宸妃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。
赵佐桓听完,心中明白纳兰梓若是故意找悯嫔出气。但眼下朝廷拟定了安定边陲的策略,准备征伐边陲诸小国,正是用人之际。纳兰升是此次征北大元帅,两个儿子又是先锋将军,实在不好因女人间的这种小事,凉了纳兰家族众人的心。
勉笑一声,道:“今日是兰贵妃生辰,悯嫔身为嫔妃,三拜九叩也算应当。但……,悯嫔大病未愈,跪上三圈只怕身体也吃不消。”说着,赵佐桓略沉吟几秒道:“悯嫔就三拜九叩跪上一圈,为兰贵妃敬杯茶,只当认错了。至于花婉仪,身强力壮,跪上两圈吧!”
众人闻听,自然都明白陛下还是向着悯嫔。纳兰梓若更是不满的一扭身,嗔道:“陛下,臣妾不稀的受她们敬茶……”
“诶~,今日可是若儿的生辰,千万不能生气,不然一年都要生气!你看,这一生气皱纹都有了。”
纳兰梓若慌忙缓和了暴怒神情,下意识的摸摸脸颊,毕竟她最在意自己的容貌。
赵佐桓见有效,连忙又哄了一句,“今晚朕留宿未央宫,陪若儿共度生辰!”
说着,赵佐桓连忙给伊汘胧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赶紧服个软。
伊汘胧却像是没看见一般,直直的站着不动。她心中会意赵佐桓的意思,倘若换做别人,那她也就认了。
可对于纳兰梓若,她却宁死不屈。
“臣妾愚钝,不知错在何处!”
纳兰梓若刚缓和的脸,立即柳眉倒竖,“陛下您听听,悯嫔实在太嚣张跋扈,目中无人。今日陛下若不处置悯嫔,臣妾宁愿一头撞死,有她无我,有我无她!”纳兰梓若气的目赤眼红,胸脯剧烈的起伏。
赵佐桓闻言,脸色也一冷,直视着伊汘胧,“朕再问你一遍,肯不肯认错?”
“臣妾不知错在何处!”
众妃嫔听了,个个吓的噤若寒蝉。如此不给陛下面子,可真是活腻了。
姜公公见此,心中更是狠狠的啐了一口,“啧啧啧,要不说狗坐轿子不识抬举呢!自以为长了一张狐精皮子,就狂的不识四五六了,敢让陛下这么下不来台,真是茅坑里点蜡——找死(屎)!作吧,作吧,有你哭的时候!”
赵佐桓脸瞬间僵冷成冰,气的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犟劲执拗,不识好歹的小伎子,他有时是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,静的连掉跟针都像打雷一般响!
静默数秒,赵佐桓微吐一口气,摆了摆手,“悯嫔你上前来。”
伊汘胧神情沉静的朝前迈了几步,颇有一种视死如归,慷慨赴死的淡漠。
赵佐桓再次吐了一口气,沉道: “跪下来!”
伊汘胧曲膝跪在了地上,还没等跪稳,“啪——”一声脆响,脸上狠挨了一记耳光。
伊汘胧猝不及防,被赵佐桓一巴掌扇翻在地,也将众人吓的皆一哆嗦。
“打的好,真痛快!”姜公公心底快活极了,他就是看不惯悯嫔,尤其她还向着自己的死对头小安子。
“知不知错?”赵佐桓浓眉深锁,倒仰的眼眸眯了起来,语气极是不善。
伊汘胧半张脸立时红肿了起来,嘴角血沫横溢,“……不知错!”
蓦的一下,赵佐桓险些被气炸。
从来没有人敢当众这样忤逆他,让他如此下不来台,不由得脾气也上来了。
“好,很好!”赵佐桓唳敕一声,随手解下了腰间的玉带,“噼啪- -”一声,狠抽在伊汘胧身上,伊汘胧闷哼了一声,死死咬紧了牙关。
玉带虽是锦条编织,里面却是缠了金丝,虽没有马鞭威力大,抽在身上却也是一道紫血印。
“噼啪——噼啪——”赵佐桓连着狠抽了数下,伊汘胧死死咬着牙关,既不求饶,也不避让,甚至连哼也不哼一声,简直像一头死犟死犟的顽牛。
这让赵佐桓心中更来火,手臂下力更狠。“朕就不信驯服不了你……”
“噼啪 ——噼啪——”玉带几乎被抽断。
“求陛下开恩,悯妹妹体弱多病,陛下手下留情啊!在打下去悯妹妹就没命了!陛下要打,就打我吧!”花婉仪扑上前去,死死抱住了赵佐桓的手臂。
“悯妹妹,快说个软话,求个饶吧!”柳昭仪也忍不住跪下来求情。
伊汘胧似没有知觉一般,一声不吭,起先还勉勉支棱着脖子,现在却像一只死猫一样,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,“……臣妾……不知错……噗——!”一大口污血从口中喷了出来,口鼻处也跟着鲜血横流。
赵佐桓见状,心底又气又恨又痛,握着玉带的手都颤了起来。这个可恶执拗的小伎子,是真的不怕死。也就只有在床上能将她暂时驯服,只怕自己真把她打死,她也不会求饶的。
虽然他有一瞬间是真起了杀心,想就此抽死她算了,可手臂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举不起来。正好花婉仪为她求情,算是给他找了一处台阶下。
“真是气煞朕!”赵佐桓嘴上喊着,换了手假意还要继续打,却被柳昭仪又扑上来抱住了,“陛下气坏龙体不值当,悯妹妹年纪小,又病的这么重,怕是脑子不清醒。陛下胸怀阔如大海,何必跟个脑子不清醒的较真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