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汘胧峨眉一皱,面漏一丝不悦,“大胆,本宫欲往何处,用得着跟你交代吗?快让开。”
杨晓枫听了呵斥,一点也不惊慌,白净如玉的脸庞笑的极是灿烂,“悯嫔娘娘请!”言毕,自以为很潇洒的一侧身,让到了一旁。
“哼,这种轻浮子,真令人生厌,长公主怎会跟这种人……”伊汘胧暗自腹骂一声,避过他的身边继续朝前走。
可还没走几步,只觉腰窝一麻,竟如同被定住一般,丝毫动弹不得。紧接着眼前一黑,失去了知觉。
杨晓枫上前一弯腰,将伊汘胧扛在肩上,戏虐一笑,嘲道:“这么容易就中了圈套,倒真是一只纯情的小白兔。在这宫中能活到今天,也算是运气,某人自求多福吧!”言毕,打眼一晃,见到远处有人朝着这边走来,杨晓枫扛着伊汘胧一个鹞子翻身,灵猿跃壁一般翻过丈余高的墙头不见了踪影。
赵瑾煜这边,越走越觉得不对劲,心中思虑万千。
也有想过这是一个圈套,可又担心伊汘胧真的有事发生,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横下心来前去赴约。
……
太晨宫——暖阁!
赵佐桓听完暗卫的回话,一脸阴唳,眼眸中跳动着熊熊杀机。
“该是时候收网了,悯嫔,你果然对赵瑾煜有意!”
少顷。
赵佐桓率领一众武功绝顶的贴身侍从,朝着灵犀宫方向而去。
诺大的灵犀宫里供着天地诸神,宫中除了祈福祭祀之外,甚少有人会前来这里。
灵犀宫宫里虽说有宫人,有神祝看守。可诺大的宫里宫殿众多,占地甚大,绿植覆盖也广,前来这里幽会在合适不过。
“搜!”
“是!”训练有素的侍卫分成两队,悄无声息的朝着宫殿搜去。
赵佐桓摔着侍卫一座宫殿挨着一座搜查,皆无所获。
眼看只剩最后一间神堂,赵佐桓心中五味交杂,七上八下。
既希望能将二人当场捉奸,又怕真的如自己所料。他心里仍存一丝希翼,希望赵瑾煜跟伊汘胧没有私情。
“嗯嗯~不要,唔~痛~!”最后一间神堂里,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“悯嫔,你这个贱人,朕要将你拆筋剥皮!”赵佐桓闻听神堂传来的声响,怒发冲冠。
“咣当——”一脚,将神堂的门狠狠踢开,寒光一闪,赵佐桓持剑闯了进去,不由分说朝着角落里苟且的二人砍去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男人的凄厉惨叫声传出,落地的黄色神幔上被溅上一层血花,而后齐根滑落在地。
帏幔里的春光跃然眼前。
“啊——,求陛下饶命,陛下饶命!”光着的女子吓的魂飞天外,缩在角落惊喊连连。
赵佐桓定眼一看,这才发现原来并不出悯嫔,而是一个梳着八角髻的宫女。那个被砍翻的男人也不是赵瑾煜,而是看守神堂的神祝。
虚惊一场,赵佐桓心中一松,怒气闲散许多了,忍不住勾唇笑了一声。
宫女跟被砍伤的神祝吓的浑身筛糠一般,跪地磕头不止。两人已经厮混了半年多,一直相安无事。渐渐胆子就大了起来,大白天也敢偷了。今日二人活该点儿皮,怎么也想不到竟是陛下亲自来抓他们的奸。
“陛下饶命,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!”
赵佐桓鼻翼冷敕一声,“秽乱神堂,亵渎神明,处杖刑!”
“是!”身后侍卫上前来,不由分说将二人拖了出去。
处理完毕,赵佐桓往回折返,半道竟然在避风亭碰见了赵瑾煜。
只见太后跟赵瑾煜一道坐在亭中喝茶闲聊,陪同的还有珍太妃等人。
亭中摆着投壶玩儿的金壶,壶里已经投进了几支箭矢,地上也散落不少箭矢。
赵瑾煜正兴致勃勃的跟太后讲解投壶的诀窍,一副及在行的神色。
“九皇叔原来在这儿?害的朕好找。”赵佐桓渡步走了过来,随手拈起一支竹箭,只随意一掷,竹剑落壶。
众人目瞪口呆,而后纷纷鼓掌。
“看吧,陛下才是行家,臣自愧弗如!”赵瑾煜笑着站了起来,不忘抱手行礼,“参见陛下!”
赵佐桓阴鸷的眼眸掠过赵瑾煜的脸庞,似笑非笑道:“九皇叔免礼,还以为皇叔爽约出宫了,朕还等着跟皇叔一道下棋呢。”
“下棋太过废脑子,想的头疼,陛下还是饶了臣吧,臣只想玩一些不需思考,简单有趣的玩意儿!”言毕,赵瑾煜手持竹剑一掷,正中壶心。
他的话里分明暗含深意,想必是已经猜到送信的人是谁了。赵佐桓意味深长的一笑,“多思可以健脑,九皇叔这样聪睿的人,下棋又怎会难得倒你!”
“呵呵,臣素来喜好逍遥,倘若跟个美人儿一同下棋,倒是别有一番意思。可跟陛下下棋,唉!臣的脑子只怕要累炸了。”
珍太妃调侃道:“你看看,燕王都快要成亲的人了,还这么没个正形儿,届时可要被你的王妃笑话了!”
赵佐桓嘴角挂着笑意,“九皇叔是鼎鼎有名的战神,连朕都不敢取笑他,更何况其他人!”他心里清楚的很,赵瑾煜越是一副纨绔风流的模样,越不能掉以轻心。
太后跟着站了起来,“皇帝来的正好,哀家乏了,回去歇息了,你们继续。人上了年纪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!”
“母后慢走!”
“恭送太后!”
太后走后不久,赵瑾煜也告辞离去。赵佐桓没抓住把柄,只好任他离去。
原本赵瑾煜是想冒险赴约,可快到灵犀宫时,忽然又改了主意,去了康宁宫。
因为他早就发现自己身边一直有暗卫跟踪,准确的说,打他进了京师,就一直活在监视之中。有时为了迷惑暗卫,他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一副头脑简单,有勇无谋的假象。
……
毓舒宫!
伊汘胧一直昏睡了一个下午,才幽幽转醒。
“遭了,这是哪里?我怎么睡过去了!”
伊汘胧慌忙查看四周,才发现竟是在自己的寝宫。
“庆枝,夏末!”
听见喊声,庆枝和夏末急忙从花厅赶来。
“主子醒了?”
伊汘胧拼命回忆昏睡前的经过,却怎么也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来的,“谁送我回来的?我睡了多久了?”
庆枝和夏末闻言,两人互望一眼,小心翼翼道:“主子您自己走回来的啊!奴婢问您话,您也不理,径直就躺下来睡了。奴婢还以为您太累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