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纯安看着她的脸,这才觉得,时遇是真的变了。
变得更加通透,也更加强大。
她微勾了勾唇,看来,一切说不定真是自己多虑了。
反正,未来就算墨行渊护不住她,也还有自己。
阮琳的事,时遇回去后一直没有去问墨行渊。
有些人,有些事,顺其自然就好。
只是令时遇出乎意料的,是阮琳出现的这么快。
这天,正好是正月十五,元宵。
这天一般的公司都不放假,时遇的工作室也一样,只是下午提前一两个小时让工作室的成员下了班。
因为最近忙工作,午饭都是她和墨行渊在工作室吃,晚饭也大多时候是一家人出去吃,或者托邻居帮忙做一下。
今天提前下班,时遇便打算自己亲自做一顿丰盛的晚饭。
回家的路上就有一个商场,今天商场人流量多,外面没有停车位。
时遇的停车技术在这样人流量大的地方,实在是危险性极高。
所以墨行渊干脆让时遇在商场门口等他,自己开车去前面找地方停车。
外面天冷,且还飘着细细的雨丝,时遇缩着肩膀往商场大厅里面退了退。
等了会儿,看墨行渊一时半会儿似乎找不到停车位,干脆拿着手机研究刚找今阳要的菜谱,琢磨着待会儿得买些什么食材。
“姑娘。”
听到旁边的声音,时遇转过头,看见一个身形纤瘦,穿着朴素,却收拾的很干净中年女人,看了眼周围,有些愕然。
“您叫我?”
中年女人点了点头,她脸型瘦削,气色并不算好,似乎是刚生过一场大病,即便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也可以看得出身形瘦弱。
“姑娘,我刚来江城,对这里不熟,所以有些事想问问你。”
时遇以为中年女人是想问路,看到中年女人被雨丝打湿的衣服,身子往后退了退,让中年女人往里站。
“好,您说。”
中年女人手在衣服口袋里掏了掏,摸出一张报纸,指着其中一处,递到时遇面前。
“这上面说,墨氏的上一任总裁,离开了墨氏,还被赶出了墨家,可是真的?”
时遇见了,有些意外。
抬眼看中年女人眉心紧皱,带着些许皱纹的眼睛里,此时也携着一抹愁绪,愈发疑惑,斟酌着询问。
“阿姨,您问这个做什么?您……认识墨家的人?”
中年女人拿着报纸的手微微收紧,报纸发出细微的响声。
她微微撇过头,意味不明的喃喃,“认识……不认识,又如何呢……”
看时遇一脸愕然的表情,中年女人叹了口气。
“是我糊涂了,这种事,你又怎么会知道呢?”
说完她便要走。
时遇看着中年女人的背影,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想了想,还是跟商场门口的小贩,买了一把透明雨伞,小跑着上前。
“阿姨,这会儿在下雨,待会儿雨会越下越大,这伞您拿着吧。”
看到中年女人意外的神情,时遇不知道说什么,想问的话终究没有出口,只微微笑了笑。
看雨势真的越来越大了,冷不丁几滴雨珠便滑进了她的脖颈,冷的她一激灵,连忙小跑着回到商场门口。
墨行渊停好车,撑着雨伞过来的时候,看到时遇微湿的头发,俊眉微微皱起。
“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?”
时遇耸肩笑了笑,“我是站在里面等你来着,只是刚才顺手做了点好人好事,雨一下大我就立马跑回来了,你放心,没怎么淋到,不用担心!”
墨行渊瞥她一眼,也没问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人好事,只是收了伞,搂着她进了商场。
……
墨氏
墨开进了总裁办公室,看眼前的一切都还按墨行渊之前的喜好摆设,甚至沙发和茶几上,还摆着明显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的各种娃娃和小摆件,眼底划过一抹厌恶。
按了内线让人来立刻将办公室里的摆设换掉。
正好这个时候,手机里有消息进来。
墨开看了眼上面的内容,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。
“墨行渊,你意味留一个陆让在墨氏,我就不能对你做什么,现在我倒要看看,你要如何处理方美玲和阮琳这两个女人,啧……或许,我还该通知下那个女人。”
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扩大,“女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可比想象的可怕,墨行渊,你的这些个桃花债,要怎么还?”
这么想着,墨开的心情很是愉悦。
于是等墨彻开完会推门进来,就看见墨开愉悦的神情,还有办公室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装饰。
墨彻眉心倏然皱紧,“哥,你把之前的桌椅全换了?”
墨开靠在新换的红木椅上,斜睨他一眼。
“这公司既然已经换了主人,那么这里的装修,自然也该换了。”
墨彻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。
墨开却是微眯了眼,“怎么,难不成,你还想着把一切都留着,等着墨行渊回来?!”
他微微加重了声音,“阿彻,该答应你的我都已经答应了,你应该知道,摇摆不定,成不了大事!”
墨彻想起刚才会议上的事,微抿了唇。
“我知道。”
墨开这才回复了亲切兄长的脸色,“我听说,在刚才的会议上,你把市场部和财务部的几个人给换下来了?”
“是。”
墨开站起身,“做得好,他们虽然有能力,但是却太过死脑筋,竟然还想着要让墨行渊回来,这种人,再有能力,用不了也只是一颗废子。”
墨彻扯了扯唇,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没说话。
另一边,陆让回到办公室后,办公室的门都没关上,就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。
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,连忙将办公室的门关上,阻挡了外面员工看过来的视线。
但不用想也知道,陆让愤怒踢翻桌椅的事,很快就会在公司传遍。
“陆总,现在是关键时候,我们几个被调职不重要,重要的是,墨特助……现在的墨总,不是我们的人吗?他现在这样做,又是什么道理?”
“是啊,现在公司的局面,我们实在是看不清,着实不安心。”